那之後,田氏膽戰心驚地見了牙芙公主,公主對這個她還沒出嫁就已經先一步成為自己夫君身邊人的女子自然無甚好感,但她也清楚自己的身體,這是無可奈何的,讓侍女將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補品送給了田氏,沒一會就告辭離開。
唯一讓她慶幸的是,七皇子給足了她的麵子,對這位田氏不假辭色。
後麵的兩人相處時間,所有奴才都需要退下,邵華池望了傅辰一眼,兩人在默契上幾乎從沒出錯過。
很多時候他們也無法在保密措施嚴密的地方會麵,眼神、口型、手勢等等方法是他與邵華池用的最多的。
隻從口型上,他看出是在說:晚宴已經安排好。
這安排,就是給梅姑姑準備的“道具”了。
傅辰眨了眼,表示明白了。
可邵華池好像做上癮了,又繼續做口型,似乎想讓傅辰留下來,陪著一起。
傅辰無視了那雙略帶暗示的眼,退出去了,這時候他陪著算什麽。
也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傅辰就感覺到邵華池對他有所轉變,從一開始頤指氣使,威逼利誘到現在漸漸會征求他的意見。
如果隻從馭下來看,七殿下正在漸漸成長,讓人對他死心塌地又保留著主人的威懾力。
但他不可能留下,皇上要的就是他們培養出感情,不然怎麽更好的控製磐樂族?
見傅辰對自己難得的示弱視而不見,邵華池一時控製不住,險些捏碎手中茶杯。
“殿下,您怎麽了?”牙芙以為邵華池身體不適。
“無事,隻是覺得,皇家子女生來孤獨,如我這般醜陋,個性冷僻,更是無人待見。就是將人逼著來了,也不過是一場交易,我卻妄想真意。”邵華池淡淡地說道,目露哀傷與自嘲,他為自己與牙芙斟茶。
似乎在通過這個緩慢的動作,讓自己冷靜下去,他一次又一次提醒自己,絕不能在傅辰麵前失控,那樣逼迫的事遲早會將傅辰的心推得更遠,忍一時風平浪靜,才能將傅辰徹徹底底收服,專心為自己辦事。
牙芙以為邵華池是在說他們這場婚事,頓時大起憐惜之意,他們都是可憐人罷了。
這種同病相憐的苦痛,讓公主感到自己與邵華池,瞬間就有心意相通之感。
[殿下,如公主這般,雖從小體弱被族長寵愛,但卻與部落格格不入,甚至拖累族人良多,她比常人更容易被打動,會渴望溫暖,渴望有人能激發她的母性,您需要適當示弱,並且讓她產生共鳴。]
邵華池望著傅辰離開的方向。
你看,沒見過本人,卻把對方的性格摸得那麽清楚。
傅辰,你是個人才,不,也許遠遠超出了人才。
但若你無法真正為我所用,我到底該拿你怎麽辦?
如果你背叛,在你成為他人的謀士前,我怕自己做出無法挽回的事,不要考驗我的耐心,你那麽聰明,定不會蠢到背叛我,是嗎?
公主話多了起來,似乎想著讓邵華池開心起來。
明明傅辰不在,卻似乎處處都透著這個人的影子,邵華池默默想著,邊溫和地對著公主回話。
這一心二用讓牙芙公主毫無察覺。
傅辰從詭子那裏得到需要的情報,詭子作為十二人中的首領,在曾經被訓練的過程中熟背了大量知識。他將犀鳥的作息包括如何喂養的細節都用最簡練的言語總結出來,這些消息中最讓傅辰在意的就是一條較為模糊的信息,對特殊氣味有捕捉能力。
特殊氣味,無論是不是他聯想太多,氣味這個詞都讓傅辰憶起之前一閃而逝的香氣,雖然那之後都沒有再出現,就好像隻是錯覺,從不放過任何一個疑點是他的生存之道,以身度之,若他拚死最後一刻在確定某個人的威脅性,拚死一擊怎麽可能隻是單純地撲?
傅辰抬頭看著天空,晴空萬裏,再也沒有鳥雀的蹤跡。
不是不見,而是被隱藏了。從灤京的氣候來看,這裏大約是北緯40度左右的地方,經度尚無法確定,犀雀很快就要無法適應這裏的氣候了,那麽這樣的鳥類有一隻還是幾隻,養在哪裏?
他殺死了這一隻,還會不會再冒出來?
而且從情報上記載的鹿洵之戰是秋冬季來看,犀雀還能夠出現,說明是有秘法豢養使其能在四季出沒,如果能得到這種方法,無論是戰場還是情報上都有大用處,也許可以廣泛使用。
這些問題是稍後解決的,當務之急是對他本身而言的。
假設鳥是來找他的,根據某種氣味,方才沈驍隻是抬頭確定犀雀的方向,而後觀察他幾眼,看得還沒詠樂公主仔細,卻顯然沒察覺出什麽,從中也可猜測,自己並沒有暴露,所以氣味,不是平時隨意能聞到的,犀雀也沒那麽妖孽,是需要什麽契機來觸發的?
按照這個推斷,傅辰已經大約做出了一些猜想,幕後主使是沈大人,他背後應該還有一個龐大而嚴密的組織,甚至有能力潛伏在後宮伏擊皇子,若是哪天換成皇帝呢?也就是早就有人根據宮廷內部的外嚴內鬆來製定應對方案了,也許存在有些年數了,至少做到這樣神不知鬼不覺,沒財力、勢力、人脈是不現實的。
如今沈驍還沒打草驚蛇,也沒發現他,隻是恰巧被他發現了其中的蹊蹺,也幸虧沈驍根本不會在意奴才,百密一疏。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