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是猜的,隻有他和辛夷知曉等到晚宴結束就要去臻國的消息。

    傅辰見李祥英被自己煞到,先讓對方措手不及,再先生奪人,擾亂對方心智,最後再放下一刻重.磅.炸.彈,就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這事我已經稟告了聖上。”

    “什麽!”李祥英臉色一變,掄起手掌就想要給傅辰掌嘴。

    職位高的太監教訓職位低的,不需要什麽理由。

    就是打了也無處伸冤。

    被邵華池那一下子,是意外,沒防備的,但這次,傅辰並不打算接下。

    就在這時,一隻蒼勁的手接住了李祥英的落下的手。

    傅辰一看,驚喜道:“劉爺!”

    在外,傅辰還是喊對方爺,並不用私底下的幹爹稱呼。

    劉縱也像是與傅辰不熟的樣子,嗯了聲,“李爺,打我的人可問我的意思?”

    前幾日瑾妃娘娘來監欄院看過他,確定他真的好轉了,藥材補品就不要命地送過來了,劉縱也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從鬼門關回來了。

    “你怎麽可能還活著!”李祥英驚愕道。

    誰都知道劉縱得了腸癰,是絕症,治不好了,被送到監欄院後就等著自生自滅了。

    怎麽可能出來?

    另外那群這段時間投誠李祥英的人也是一臉見了鬼的模樣,不停盯著看劉縱身後有沒有影子。

    這種話對一個活人說,是很忌諱的,但劉縱也不氣,他從鬼門關回來,對很多事看法也不同了。

    “我沒死,讓李爺失望了。”劉縱揚起笑容,但在李祥英眼裏卻顯得那麽可惡。

    李祥英感受到劉縱手上的溫度,才確定對方的確是人。

    驚魂未定,勉強堆起笑容,“劉爺哪裏的話,我這不是太驚喜了嗎?”

    傅辰暗道,劉縱的時機來的太好了,這樣一來,層層遞進,李祥英如今已經什麽主意都拿不了。

    事情到這時候了,還要下一貼猛藥才行。

    看懂傅辰的意思,劉縱招呼那些小太監,“是不認識咱家了嗎,這麽些日子沒見了,咱們也敘敘舊?”

    那些小太監嚇破了膽,怎麽辦,劉爺這時候肯定要秋後算賬了啊!

    他們也是看劉縱沒翻身可能,不然誰會腦子抽了去丟棄老主子投身新上任的。

    這會兒懊悔不已,他們怎的就目光如此短淺,反正李祥英也隻是暫代職務,何不等塵埃落定了再站隊?

    現在這樣不是平白得罪了人,前途可不就完了。

    他們一個個要笑不笑得跟著劉縱出去。

    最開心的莫過於與傅辰一樣,不吃李祥英這一套並沒有跟隨李祥英的太監們,他們離開前對傅辰做了高興的手勢,意思是:咱們總算熬出頭了。

    傅辰也笑著回應,能明白這些日子這些人有多壓抑,因為李祥英的打壓,裏麵已經死了兩個小太監了,其他人有的被外派,有的被換了容易丟命的差事,有的被想著法子找茬,傅辰被派去給太後倒夜壺,隻能算其中一件。

    現在是熬過來了,怎麽能不開心呢。

    劉縱帶著一夥人出去。

    傅辰看著完全慌了的李祥英,繼續輕聲道:“小的忠君愛國,當然不會隱瞞這些事。現在聖上知道了您的打算,卻暫時不會下了您的罪責,要知道降罪的話也就得罪了臻國,但您想去臻國的事,恐怕是不行了。”

    而等到臻國的人一走,你就完蛋了!

    這是傅辰要傳達的意思。

    李祥英想裝作聽不懂都不行。

    對於李祥英的作為,一個小小奴才都能勾結他國朝臣,晉成帝知道必定是極為憤怒的。

    李祥英被傅辰嚇得一愣一愣的,六神無主。

    傅辰才好像好心地提了意見,“也許您現在去向殿下請罪,還來得及。”

    被傅辰提醒,李祥英才像是忽然明白了,“對,你說的對,我現在就去!也許還罪不至死!”

    他哪裏還會想著什麽升職,能保命就萬事大吉了。

    傅辰靜靜看著他離去。

    晚上見到梅玨的時候,還是在那處假山,與她說了此事。

    梅玨滿臉高興,在原地跳了起來,毫無儀態,“大快人心啊!!幹得好!!”

    她高興的轉來轉去,傅辰也笑著看她。

    “傅辰,你總算為仁子、小光報仇了!”她知道,傅辰一步步謀劃,等待時機,準備一擊斃命,想了多少辦法,慢慢扭轉乾坤,換了任何人可能都做不到傅辰的耐心。

    傅辰還記得那些人是怎麽死的,而罪魁禍首是誰。

    但他從來不提,隻是默默記在心裏。

    從他身上,梅玨看到了一種成熟男子的隱忍、沉默、堅韌,隻做不說。

    這種特質與年齡無關,至少在她心中晉成帝就完全比不上傅辰。

    傅辰抹開她眼中的水光,“姑姑,別哭。”

    “我這是高興的。”她抹了下臉,她剛去看過小央,要比以前好許多,聽得懂指令,也對外界開始有反應了,但一想到她清醒後才要真正麵對現實,梅玨就一陣心酸,有時候她甚至希望小央就這麽傻下去吧。

    誰說傻子就不幸福呢,無知是福。

    “你沒忘記他們,我又怎會忘。”

    梅玨搖了搖頭,“怎麽忘得了,小光死前還表現得那麽高興,還‘姑姑’‘姑姑’喊著我,誰能想到他是準備赴死了?我一想到,就好恨!”

    等到她平複了情緒,才問道“對了,你真的提前與皇上說了?”

    她說的是傅辰與李祥英說的事。

    要是說了,皇上必然會問傅辰怎麽知道的,這要怎麽解釋?

    “自然沒說過,他自亂陣腳。”

    “你的意思是,你隻是嚇唬他,而他自己去皇上麵前承認錯誤,也就間接向皇上招認了?”梅玨與傅辰相處時間長了,也大約能猜到傅辰的心思,這個人別看隻是太監,但對人性卻揣摩透徹,這種空手套白狼的事情很像他會做的事。

    傅辰點了點頭。

    “傅辰,你每次都讓我覺得我已經夠了解了,但實際上還是不了解你。”梅玨感慨道,“你曾說最頂級的女子像酒,令人沉醉,如果反過來說男子,那麽我覺得你像書,永遠不知下一頁上寫的什麽。”

    這樣的好處就是,李祥英若還想反過來再說是傅辰害他,皇上根本不會信,隻會覺得李祥英為了活命還要害人,其心可誅!

    “姑姑,說錯了一點。”

    “嗯?”

    “我不是男子。”

    梅玨笑而不語,你不是男子,卻勝似男子。也許你自己都沒發現,當你說話時流露出的氣質,能讓女子覺得很安全。

    “晚宴即將開始,準備的如何?”

    “按你的圖紙,那支舞已經練習好了,隻是……”說道國宴上獻舞,她還是緊張的。

    “屆時你安心跳,拿出你最大的水準,其他的,知道流螢嗎?”傅辰決定透露一點底,免得屆時梅玨沒準備而出錯。

    流螢就是螢火蟲,一般出現在夏天夜晚。

    “流螢,傳說之物?”

    “並不是傳說,隻是它的生命太短,所以才會覺得它少見。”傅辰根據灤京附近的地形,灌木情況,結合了七皇子曾給他的情報點搜集的,確定了流螢出現的地方。並與七皇子說了此事,這也是瞞不了的,還不如他提前說了好。當然也透露了幫助梅玨得到皇帝矚目的事,雖然覺得傅辰膽大妄為,而且這樣的計劃不但冒險還很容易失敗,實在不是明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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