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怎麽說自己躲過這次截殺,因為身邊有一群安慰,他是嫌自己還不夠引人矚目嗎,還是讓他的親親父皇現在就開始忌憚他?

    雖然不能鬧大,但這筆賬不能不記,他要知道這次襲擊的原因。

    “殿下想要引出主謀?”

    “自然,你可有好辦法?”

    “奴才勉力一試。”

    “好,若不行也不必勉強。”這種話,邵華池也就對傅辰才說得出口,他手下的人,哪個不是必須盡全力,做不到也不必留下來,他身邊向來不留廢物。

    傅辰這樣幹脆的答應,並且還是半主動的攬活,讓邵華池覺得自己的服軟是奏效的。

    傅辰這人,很少真心幫他,這點不是靠強迫就能得到的。

    那顆聰明的腦袋,因著之前逼迫的事,從不肯為他所用,即使表麵上用了也發揮到不了其中百分百的用處。

    他覺得,現在這是不是傅辰的妥協,這個小太監正一點點向自己靠近。

    至少此時此刻,傅辰看上去,讓邵華池覺得自己已經一點點將他軟化了。

    “殿下,可否派人去西北邊境的州縣?”西北邊防,與羌蕪接壤,而羌蕪鄰國就是暨桑國,定然有走私者銷售過阿芙蓉。

    “何事?”他記得傅辰的家鄉皋州就在西北。

    “請殿下請來一些服用過阿芙蓉的人,將之安置在京城。“

    “這是你的個人要求?”

    “是,與任何人無關,隻是奴才的個人請求。待人到了,奴才自會向殿下和盤托出,隻盼殿下能信奴才一二。”

    “好。”邵華池回得很快,很認真。

    快得讓傅辰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真的答應了,也不問為什麽?

    “看什麽,我說過我是尊重你的,將你比之嶸憲先生。你鮮少對我提要求,這麽件小事我自然會為你辦妥,可需要去一趟你的家鄉?”其實按照邵華池的意思,就是將傅辰的家人接過來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這動作定然會被其他人察覺,那麽這些家人將成為傅辰的負累,而傅辰是他的人,他可不希望別人握有拿捏傅辰的辦法。

    前半句話傅辰當做沒聽到,後半句,卻是真正鑽進心坎裏了,離家那麽久,他的確想知道家中情況。

    邵華池還是第一次接收到傅辰感激的目光,一顆心都有些飄了,甚至想著要不要在傅辰的家人麵前刷點印象分,至少可以讓那群山村野人給自己說兩句好話,讓傅辰能對自己效忠得死心塌地,“好了,這事就這麽定了。你待會去看那群賊人吧。”

    “諾。”

    傅辰為邵華池打理好床鋪,正要喊宮女來伺候,卻見邵華池寬了衣,被燭光照的影子投在傅辰身上,“傅辰,記住你是我的謀士,不是普通太監。像是找對食這樣的事,會分了心,無論是找太監還是宮女,那方麵的事都緩緩,等我成就大業,自會為你選擇最好的,可明白?”

    “奴才明白,謝殿下。”怎麽今日姑姑提到這個,邵華池也會莫名其妙地提。

    他的年紀,想這些未免太早了些?

    邵華池見傅辰答應,繞了過去,擋住傅辰的反擊,解開他腰帶上係的繩子,將那隻繡著青竹的荷包抽了出來,“這荷包,我便先保管了。”

    邵華池到底是練過武的,那動作行雲流水,比傅辰可要快了好幾倍。

    “……”說了那麽久,話題怎的又回到了荷包上,這是小央送給他的紀念,在看到邵華池有將它放火上的意圖,傅辰閉上了眼,“那就麻煩殿下了。”

    皇家的人,向來都不是講道理的。

    自己不找女子,連手下也不準,自私自利、隨心所欲、為所欲為,和皇子能講什麽公平、明主?

    所以那句當之國士,也不過是聽過便罷,當真才是蠢了。

    .

    重華宮內,三個刺客已經被五花大綁,短短時間裏,他們身上幾乎沒完好的肉,十二人中最擅長行刑的詭亥詭巳已經使出了諸多看家絕活,甚至能讓他們完全發不出半點聲音,人卻死不了。

    這是重華宮的後殿,所有的太監宮女都在前院,他們也做的非常小心,不讓人發覺半點端倪。

    這時候要是有自己獨立的皇子府,就能方便多了。

    他們看到傅辰,打了個招呼,“傅公公,是殿下讓您來的?”

    “兩位辛苦了。”傅辰像是沒看到滿屋子的血腥,把自己從養心殿打包的禦膳食盒帶過來,打開後滿屋飄著香味,他非常貼心地沒準備肉食,其實無論是上過戰場的,還是動刑的人,大多不想看到肉,這會讓他們產生聯想。

    就是暗衛,現在成了太監,那也是人,雖然欲望不像一般人那麽多,但還是有基本需求,比如吃飯,睡覺。

    所以當看到傅辰帶來的飯菜時就快喜極而涕了,驚覺他們一晚上沒用過飯菜,不可能讓重華宮的人送過來,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感激地看了眼傅辰,如此貼心人,怎麽能不招人喜歡。

    最難得是,這人做得很順其自然,從不邀功,從不特意說什麽。

    他們本來還想留一個人,傅辰卻說,“無事,殿下命我試試,兩位這幾日可能要辛苦些。”

    傅辰知道這十二人各司其職,讓這兩人審訊,那麽這幾天就別指望別人能來替換了。

    那三個已經被折磨地不成人樣的刺客,就沒想著能活著。

    他們隱約聽到傅辰的話,嗤之以鼻。

    無論用什麽刑,他們都不可能說出來。

    再痛,那都能熬過,這些訓練,早就做過的。

    就是詭亥詭巳也以為傅辰又想到什麽殘忍的刑法,需要讓他們兩個很辛苦,邊吃飯邊打包票說一定做到。

    傅辰卻說,“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三人睡著,可用木簽撐住他們的上下眼皮。這幾日什麽都不用做,就是不讓他們睡。”

    兩暗衛麵麵相覷,這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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