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臣子亦說:“青州金礦縱然富甲天下,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咱們如今的窘境,卻是空有金山,沒有糧山!”

    李容與說道:“若向別國買糧,如何?”

    “就怕他國借機哄抬物價,咱們就虧大發了。”戶部尚書說。

    “民以食為天,百姓的性命最要緊,若多花些金銀可解一時之急,那也無妨。”李容與說道。

    “太子殿下好大的口氣!賑災一事上,您肯多花金銀,可大行皇帝的梓宮,您卻要一切從簡!”兗王突然從殿前走入,怒氣衝衝地對李容與說道。

    這兗王年事已高,二十多年沒有踏足朝堂政事,可自大行皇帝重病以來,他卻屢屢生事,處處向李容與挑釁,讓群臣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說實在的,李容與在太子位上坐了二十年,無論是個人能力還是朝中威望都足以服眾,朝中的新貴與老臣無不膺服,這兗王在這時處處與新皇不對付,實在不算明智之舉。

    李容與因自己初登大寶,根基未穩,這位兗王又是個在宗室中有資曆有名望的老人,怎麽也算是他的長輩,隻能暫且退步,事事都哄著他,頂多不去理睬他。

    可兗王卻變本加厲,好似鉚足了勁兒要跟李容與過不去一般,不僅在先皇的喪儀之事上處處不滿,如今竟還要把手插進朝堂裏來了。

    李容與能夠接受兗王在家事上撒潑打滾,可朝政之事牽扯太多,賑災一事又關係到萬千百姓的性命,他自然一步都不肯後退。

    “我大虞剛剛經曆一場大戰,天不遂人願又降下大災禍,國庫不足,隻能節衣縮食,父皇若是知道他梓棺上的金漆會被省下來用作救百姓性命,九泉之下也會同意的。”李容與說。

    “哼,天降洪災,焉知不是皇上你濫啟戰端,與燕國打了一場民不聊生的仗,才受到了老天爺的警示!”兗王朗聲說道。

    “天災不可控,豈因人禍起?堂叔公字字句句指責朕亂啟戰端,卻不知燕虞兩國的戰事乃是先皇聖旨,堂叔公難道也要指責先皇塗炭百姓、倒行逆施嗎?

    災民動亂,全因國中大喪,糧草調配不及,難道這場天災,堂叔公也要責怪先皇仙逝得不是時候嗎?”李容與中氣十足地反駁道。

    兗王一切指責李容與的立足點都再於他對先皇不夠盡孝上,自然不敢指摘先皇,隻好將話鋒一轉,說道:

    “皇帝自有皇帝的道理,老臣說不過你,可皇帝方才說國庫空虛,怎麽您的冊後大典卻要如此奢靡?”

    冊後大典在五月初二舉行,時間還有二十日,因在國喪期間,一應禮樂都不能用,也不可戴金器,禮部匆匆草擬的單子眾臣都已看過,無一不是規規矩矩守著禮製的,實在是不算奢靡。

    但兗王硬要說這冊後大典太過奢靡,卻總能找出理由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