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儀又一次戳到了沈複深的敏感點,隻不過,如今沈複深也已身中劇毒,對於這件事情,反倒是不那麽有所謂了。

    他冷笑道:“是誰的兒子又有什麽要緊?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燕儀,就算我擁有李容與的出身,可你還是會選擇他,是不是?”

    燕儀點了點頭:“你這話倒是沒錯。”

    “我如今的模樣,是不是很醜?是不是很可怕?”沈複深忽然開口問道。

    燕儀一愣。

    “我是指我臉上的劃痕。”沈複深說。

    他臉上被李容承劃了兩道口子,現在還在往外滲著血,傷口雖然不深,但這劍是淬了毒的,破相是肯定的了,說不定明日還會流膿潰爛。

    燕儀見他到了這個時候還在關心自己的臉好不好看,當真是可笑至極,於是說:“你向來都醜得很——我不是指這副皮囊,我是說你的內心醜陋。”

    沈複深哈哈大笑:“我自然醜陋卑劣不堪,燕儀,唯有你在我心中,向來美麗萬分。”

    他到這會兒還能說出這些話來,倒讓燕儀聽了渾身都不舒服。

    沈複深說了這許多話後,突然就閉口不言了,不但閉上了嘴,還合上了眼睛。

    燕儀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發現他整個印堂發黑,看來,是毒性在他體內遊走,他正在以內力相抗。

    不多時,他口中就嘔出了大口的黑血來。

    燕儀見了觸目驚心,腦子裏卻在想:“二郎的傷比他不知道重了多少,可再耽擱不得了!”

    她立刻說道:“沈複深,隻要你把解藥給我,我保證這裏不會有人傷你一根毫毛,你也可以得到解藥,隨時隨地都可以走。”

    “那你也跟我走?”沈複深吐了一口血沫,說道。

    燕儀抿了抿唇,沉默了沒有很長時間,說道:“好,我跟你走。”

    沈複深聽了,哈哈大笑:“好啊,我那麽多次要你跟我走,你都狠狠地罵了我,如今倒是肯為了他來委曲求全!燕儀,我不需要這樣的不情不願。”

    “隻要你交出解藥,我勢必心甘情願跟你走。”燕儀頓了頓,斬釘截鐵地說:“你去哪兒我就跟你去哪兒,永遠不再見李容與。”

    “你提出了一個我無法抗拒的好事情,可惜,如今這已經不是我想要的了。”沈複深哂笑道。

    “你到底想要什麽!”燕儀好說歹說了半天,他依舊不為所動,她徹底喪失了耐心,歇斯底裏地喊了一句。

    “好,很好。”沈複深對燕儀的終於發飆十分滿意。

    “我要你生氣、憤怒、絕望,我要你分明恨透了我卻不敢殺我,我要你眼睜睜看著他去死……燕儀,以後不管你活多少年,我都要你記著,我要你一想起李容與的死,就想起我來……你永遠也不能忘了我。”

    “這樣折磨我,你覺得有意思嗎?”

    沈複深說:“沒意思,可是我偏要這樣……這可是李容與自己選的呀,哈哈哈哈哈……”

    燕儀也同他一起大聲笑了幾聲,說:“很可惜,你的打算要泡湯了。”

    “什麽意思?”沈複深神色一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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