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季青楓卻斜睨了他一眼,說:“朕和你虞國太子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兒嗎?”

    李容承趕緊吐吐舌頭,說:“可惜可惜啊,我這個沒插嘴份兒的小人物,打下你燕軍二十座城池,把兵直接陳到了人家門口呢,燕皇,過兩日您若是要遞交投降文書,是要交給我這個大將的,並不是交給太子,我還是插兩句嘴的好。”

    季青楓被這麽一頓搶白,覺得很丟麵子。

    最丟麵子的是,李容承所說的都是實在話。

    若不是那時燕太後倒行逆施,在背後給他放冷刀,這場仗燕國何至於輸得如此之慘!

    隻是,如今燕國的皇帝是他,而做壞了事情的燕太後已經進地宮裏埋著了,這口差一點兒就要亡國滅種的鍋,還是要他季青楓來背。

    兩個人又話中帶刺地說了幾句話,終於講到了議和一事上來。

    仗打到這個份上,雙方的士兵都已經疲軟了,就連李容與也想盡快結束戰爭,所以議和是無可轉圜的事情了。

    季青楓表示,要他接受議和也可以,隻是有幾個條件:

    燕國尚未敗,首都未陷,所以燕人不會賠款、不會投降、不會割土,議和之後,燕虞兩國的茶馬互市要照常開啟。

    這樣的條件,無異於是燕國不想承擔任何因投降而需要承擔的損失,反倒還想從兩國的貿易當中占得便宜。

    李容與還沒說些什麽,李容承已經先炸了起來:“不賠款不割土,還妄想從我虞國薅羊毛?季青楓,這到死是你們被圍城了,還是我們被圍城了啊?”

    季青楓原本就不是很看得上李容承,覺得他不過是撿了他燕國內亂的漏子才打了一些勝仗,所以根本不去理會他的炸毛,隻是問李容與:“太子意下如何?”

    李容與臉上仍舊掛著得體的微笑,說道:“這倒是巧了,本宮也有幾個要求,希望燕皇會答允。”

    “但請詳說。”季青楓說。

    李容與說道:“一,燕國的國境線要後撤到焉支山以北;二,燕虞兩國以山脈天險分界,燕人不許修建長城;三……”

    說到這裏,李容與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季青楓,繼續說道:“三,兩國的茶馬互市中,燕人不可再使用西羌或渤海的金幣,隻能用白銀。”

    季青楓提出的三條要求固然過分,但李容與說出的這點卻也令他難以接受,以焉支山為界,就直接相當於丟掉了燕國原本三分之一的國土,而不修長城,就等於虞軍翻過山嶺就可以長驅直入他燕國腹地,怎麽能允準?

    隻不過,焉支山以南的地域,現在已經被虞國打下收管,以燕國如今這元氣大傷的模樣,隻怕幾十年內都無力拿回,有沒有這個條件,結果隻怕是一樣的。

    季青楓抿緊了唇,冷嗤一聲:“朕既提出了不會割土,焉支山以南的地方,朕便一定不會拱手讓給虞國,這塊地方我燕國的老祖宗占了幾百年之久,怎能輕易讓人?若是朕讓太子把幽雲六州讓給我燕國,你可願意?”

    李容與哈哈大笑,說:“燕皇這話是說笑了,燕軍又沒有打下幽雲六州,何來出讓一說?即便本宮想將六州之地讓與燕國,但從焉支山到幽雲六州這麽長的路盡歸我虞國,您要如何治理這麽一大片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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