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這幾日天寒地凍,把整個湖麵都結上了冰,李容與才能這樣輕輕鬆鬆抱著燕儀走過來。

    那幾個守湖的禁衛軍平素裏就是懶怠慣了的,這會兒倒要被李容與責罵一通,連忙討好似的媚笑著,說道:“太子殿下可莫要打趣了,您若是要走,咱們便是攔了兩百號人在這湖邊,也不敢攔您呀。”

    李容與冷笑了一聲,將燕儀遞到他們麵前,說:“我不便再多走兩步了,你們將她好生送回慈安殿的清音閣裏去吧,輕手輕腳些,別吵醒了她。”

    那禁軍將燕儀接到手裏,碰掉了她頭上戴的太監小帽,散下一頭烏黑長發,定睛一看,分明是個粉雕玉琢的小美人兒,哪裏是什麽小太監?

    那幾個禁軍都暗暗藏了笑,心道這太子殿下可當真是風流倜儻,都落魄到無梁殿裏來了,竟還有閑情夜會佳人。

    李容與也不同他們多說什麽,交付了燕儀,便又大踏步踩著冰麵重回無梁殿裏去。

    燕儀睡得死氣沉沉,連自己是怎麽回的清音閣也不曉得,鬆鬆垮垮一覺睡醒,已經是第二天的日上三竿了。

    無梁殿裏陰濕寒冷,她雖然隻待了一兩個時辰,李容與還把唯一的一床被褥讓給她蓋了,饒是如此,她還是得了傷風,一醒過來就不停打著噴嚏,打得涕淚橫流。

    紅翎趕緊去請了太醫來,一診脈,果然是受了寒氣,還有些發燒,於是又隻好一碗接一碗地喝下司藥局熬製的苦汁子。

    按照燕儀和王直先前的約定,這天早上,王直就會帶著長安入宮覲見皇帝。

    這一日,在禦書房中,皇帝聽長安說了些什麽,旁人無從得知,隻曉得皇帝從禦書房中出來以後,急匆匆換了便裝,竟親自往天機司裏去了一趟。

    落英安排的眼線打探到,皇帝從天機司裏回來之後,誰也沒有見,將自己關在禦書房裏待了半日,聽說還發了好大一場火。

    平陽入宮來給皇帝請安,還沒說上三兩句話,就被皇帝給罵了出來,竟是一路哭著回公主府去的。

    沈複深本有朝政上的事情要向皇帝匯報,卻連皇帝的麵也沒有見到。

    皇帝突如其來的火氣讓身邊伺候的宮人都戰戰兢兢摸不著頭腦,偏偏王直求見時,皇帝撇開了所有的宮人,所以皇帝到底和他談了些什麽,誰也不能知道。

    沈複深眼見皇帝對他的態度突然大變,心中不安,也起了猜疑。

    他打聽到,皇帝那天見過王直帶進宮的一個小孩子,這小孩子的身份他並不曉得。

    不過,如今天機司裏關著的要緊人物,不過李紅雪一人而已,他猜此事定與李紅雪脫不了關係,為了弄清事實真相,沈複深隻好夜闖天機司。

    天機司本是龍潭虎穴,防守嚴密,機關重重,便是武功再高的高手,要單槍匹馬闖入地牢,破除全部機關,也不是什麽易事。

    可沈複深並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

    倏忽幾個兔起鶻落之間,他已經越過了天機司高高的圍牆,一出手便無聲息地抹了一個巡邏衛兵的脖子,換上了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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