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裏,燕儀突然想起方才在席間,李容與和阿依古麗似乎同時離席過,而阿依古麗還和一個人私會被燕儀看見了,難道……那個人就是李容與?

    這時,皇帝身後有個小太監突然“哎喲”了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皇帝轉過身問:“怎麽回事?”

    那小太監整了整帽子,連滾帶爬地爬到皇帝麵前,用戰戰兢兢的語氣告訴皇帝:

    “適才……適才奴才出鳳藻宮,過回廊,準備去端酒時,看見了……看見了太子殿下和淑妃娘娘單獨站在一起,正在說話,似乎是刻意避著旁人來著。”

    這小太監雖然裝出了一副害怕模樣,但李容與卻看得出來,他說話既有條理又順流,必定是早早就練過口條的。

    他雙目望去,隻看見了平陽得意洋洋的眼神,以及皇帝越來越黑的臉色,不過,以平陽的腦子和心計,安排不了這麽多事情,恐怕這一個大坑當中,平陽也隻是被當作出頭的一枚棋子而已。

    而那下棋的人——李容與回過頭看了一眼,沈複深果然胸有成竹地立著,一副事情盡在掌握之中的模樣。

    方才,他的確是在回廊上遇見了阿依古麗,阿依古麗攔住了他,說了兩句話,李容與覺得十分不妥,因此回席之後,也沒有和燕儀直接說。

    看來,他和阿依古麗在一小段短暫的偶遇,也是被人刻意安排的了。

    “父皇,兒臣與淑妃方才在回廊偶遇,的確是說了兩句話,但是,並無其他越矩。”李容與說。

    “你既堂堂正正,為何連個隨從都不帶?難道不曉得瓜田李下的道理嗎?”平陽說。

    “淑妃,你說。”皇帝命令道。

    阿依古麗一直低著頭沉默著,像是很害怕的樣子,此時卻突然發笑,昂著頭淒然道:

    “皇帝,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什麽人,不還是納我入了後宮?你今日懷疑我,覺得我不貞,那當初為何要娶我?你難道不曉得我阿依古麗是什麽人嗎?”

    平陽十分鄙夷地冷哼了一聲,說道:“是啊,淑妃娘娘從前……嗬,今日如此,豈不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李容與倏地抬頭,厲聲道:“平陽,你怎麽說話的!”

    平陽尖著嗓子叫了一聲:“喲,太子殿下,怎麽說到淑妃的事情上,你就這麽激動?難道是怕我說出什麽不該說的東西來麽?”

    “平陽,閉嘴!”皇帝怒喝了一聲。

    平陽要在今日徹底扳倒太子和淑妃,自然全憑皇帝聖心獨斷,又怎能忤逆聖意?隻好暫時將嘴閉上。

    關於阿依古麗的過去,皇帝和李容與、燕儀都是心知肚明,但他們沒有想到,平陽竟然也會知道。

    既然連平陽都能知道,那麽宮中還有多少人知道?莫非這宮中上下,人人皆知她阿依古麗從前在回鶻時的舊事?那宮中人又如何看待他這個皇帝?

    眼看著這事情越鬧越大,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皇帝也覺得臉上十分無光,陰沉著臉將手一揮,遣眾人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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