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得單薄,在冷風中人人都穿著皮毛大氅捧著暖手爐子,唯有她一個人瑟瑟發抖,顯得愈發身薄如紙、楚楚可憐一些。

    燕儀知道阿依古麗的身子弱,方才在雪中起舞時,她就十分擔心她,這會兒又受了驚,在這兒再站一會兒,隻怕回去就要生病,連忙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阿依古麗沒有想到燕儀會對她這樣,又羞又慚,立刻就要把外衣脫下來還給她。

    燕儀按住了她的肩頭,說:“你若是病了,小皇子怎麽辦?”

    燕儀提到小皇子,阿依古麗便又顫了一顫身子,目光忽然從燕儀身上蕩開,望了站在燕儀身後不遠處的沈複深一眼。

    不過,她很快又把目光移開了,不管是燕儀還是李容與或皇帝,都沒有發現她究竟在看誰。

    燕儀才一脫下自己的暖和外衣,便感受到了這冬日寒夜裏的颼颼冷意,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李容與立刻拉過她,也不管這兒是不是大家都在看著,張開自己的大氅,將燕儀大半個身子都裹了進去。

    燕儀抬頭與他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是會心一笑。

    李容與心中一塊大石便落了地。

    他還生怕,自己方才救了阿依古麗,會讓燕儀吃醋不高興,看來,她對他是完全信任的,他立刻就要告訴她,方才自己並非是主動跳出去救人,實在是被不知道哪個人推了一把黑手。

    隻不過,李容與想要解釋的話還沒有出口,平陽已經陰陽怪氣地說道:“喲,這會兒在此上演起姐妹情深、郎情妾意的戲碼了,可惜啊,可惜!”

    “平陽,閉嘴!”皇帝有些怒意。

    但平陽並不閉嘴,而是低下頭,格外誇張地說了一句:“喲,這是什麽?”

    眾人都隨著平陽的目光往下望去,隻見阿依古麗的腳下丟著一物,看來是她方才一跪一起,不慎從身上掉出來的。

    平陽手快,將它撿起,隻見是個奇形吊墜,那墜飾既不是珍珠寶石,也不是金銀貴物,而是一枚狼牙。

    這便是先前李容與從回鶻帶給阿依古麗的眾多家鄉小物當中的一件了,阿依古麗竟將它貼身存放著。

    “你還給我!”阿依古麗十分慌張,立刻就要去平陽手中奪回此物。

    平陽何等眼疾手快,怎麽會讓她奪了去?立刻就將手舉得高高的,口中還道:“這是什麽寶貝,竟值得淑妃這樣緊張?”

    皇帝見平陽胡鬧,十分不成體統,威嚴地喝了一句:“平陽!還給淑妃!”

    平陽將狼牙吊墜握在手裏,嘿嘿笑道:“父皇,這玩意兒可不能再還給淑妃娘娘了,這東西……”

    燕儀也認出了這東西乃是李容與帶回來的,連忙說:“皇上,這不過是淑妃娘娘家鄉的一件小物,淑妃貼身放著,聊解思鄉之情罷了。”

    “哦?原來平昌公主你也知道這東西的存在呀?”平陽邪邪笑道。

    天子麵前,燕儀自然不好亂打誑語,老老實實說道:“認得,不過是一枚狼牙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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