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複深連忙下跪,說:“皇上恕罪,微臣已是不察,惹了大禍!”

    皇帝深感無奈,隻好擺了擺手,說:“罷了罷了,抬下去吧!”

    沈複深不動聲色地起來,招呼進兩個小太監,抬著那宜蘭的屍體下去了。

    禦書房的金磚地上,隻剩下了星星點點濺出的血跡。

    燕儀不知沈複深突然出現,替她摘清了關係是出於什麽目的。

    她可一點兒也不信沈複深會無緣無故地幫她。

    所以,皇帝雖放了她,她卻一直悄悄躲在旁邊看著。

    她看見沈複深從慎刑司裏提了個小宮女進了禦書房,沒一會兒,那個小宮女就成了屍體,而沈複深從禦書房中出來時,臉色似乎還不錯。

    燕儀立刻跑了上去,質問道:“是你幹的嗎?”

    沈複深本以為,自己方才幫了燕儀,她即便不感謝他,也該對他的態度稍有和緩一些。

    但是,燕儀衝上來對他的質問,卻是充滿著懷疑和戒備的。

    沈複深感受到了一絲失望:“難道這宮中不管出了什麽壞事,就都是我幹的嗎?”

    燕儀聽著他這話的語氣,也感到了一絲歉意,畢竟,無論如何,他方才都救了她的性命。

    而且,她也想不出來,沈複深有什麽必須要害阿依古麗母子的理由。

    “那……那個小宮女呢?她是無辜的嗎?”燕儀問。

    “皇上現在已經認定她是投藥的凶手,無不無辜,不由我說了算。”沈複深說。

    “所以,你就把她殺了?因為害怕她胡言亂語,死不承認?”燕儀冷冷道。

    沈複深聽她這樣說自己,有些生氣,然而,她說的卻也是實話,所以,隻能緩一緩語氣,說道:“我是為了救你。”

    “用別人的命來換,我不需要你這樣的救法。”

    燕儀聽他不但沒有絲毫悔意,竟然還這樣理直氣壯,更加感到失望,扭頭而去。

    “你離淑妃遠一點。”沈複深在她身後說。

    燕儀停下腳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益母草之事,不是我幹的。”雖然知道燕儀不會再信任他了,但沈複深還是想要解釋清楚,“我知道這件事雖然比你們早了一點,但那時也已經晚了,淑妃已經喝了幾個月的藥。”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你怎麽會知道?”燕儀問道,“臨江殿裏也有你的人?沈複深,你到底要做什麽?”

    沈複深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你既這樣看待我,那我也不妨對你說一句實話,我對淑妃或十皇子沒有興趣,但是,有人要對淑妃下手,你阻止不了,我也不能。你離她遠點,不要被牽連進來。”

    “誰要害淑妃?皇後麽?”燕儀問道。

    沈複深沒有否認。

    燕儀知道,從很久以前開始,沈複深就已經和皇後勾結在一起了,隻是憑她這微不足道的身份,既沒有辦法去指證什麽,也不能扳倒他們。

    沈複深今日肯對她說這些話,無非是因為燕儀即便知道了,也隻能裝聾作啞而已。

    但是,無論如何,阿依古麗視她在這宮中唯一的朋友,要她如縮頭烏龜一般獨善其身,她實在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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