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子現在一想,單看那沈複深的樣貌長相,就能看出幾分端倪來,他們倆長得那麽像,怎麽會沒有關係?當初怎麽就沒想到這一茬?

    唉,可惜他英明一世,無數次料敵之先,在這樁事情上,卻做了一個馬後炮,遺禍無窮!

    “那師傅,要怎麽樣才能把太子救出來?”燕儀又問。

    “你救他作甚?”山穀子打了個飽嗝,十分漫不經心的樣子。

    “我……我自然是要救他的,隻恨我自己沒本事罷了。”燕儀低下了頭。

    山穀子點了點頭說:“那太子是個極有本事的,不必你去救,也輪不到你去擔心。”

    “我怎能不擔心?宮裏頭都說,無梁殿是被廢黜的儲君才會待的地方,皇上雖然沒有明發諭旨,但宮中人人都在傳要變天了,我實在是害怕……”燕儀說。

    山穀子敲了敲她的腦門,給她分析道:“廢位?那皇帝廢了李容與,還能推誰坐那個位置?五皇子?八皇子?還是老九?”

    “可皇上如今這樣寵幸沈複深,幾乎已到了沒有節製的地步,我隻怕——隻怕皇上已經知道了沈複深的身份,有意給他恢複身份呢!”燕儀一想到這裏,就有些憂心忡忡。

    “沈複深?嗬。”山穀子冷笑了一聲,“你倒是知道了?”

    “我又不蠢,那沈複深這些年來做的事情說的話,稍微一推算,就猜的出他多半是皇上的私生子。”燕儀說。

    “嗬,皇子龍孫?他也配?”山穀子冷哼道。

    這山穀子對沈複深的敵意倒是不淺,他寬慰燕儀道:

    “你放心,那些什麽滄海遺珠民間皇子的傳說,都是戲本子裏的故事,縱觀我中原兩千年王朝氣象,何時當真有過這樣的奇事?現放著嫡皇子不要,去捧一個來曆不明的人,皇帝也沒有那麽蠢。”

    燕儀這才放心了一些:“你是說,太子不會被廢位?”

    “隻怕那太子在無梁殿裏過得安逸得很,偏你在這裏杞人憂天、胡思亂想。”山穀子笑道。

    “我……我也是關心則亂啊。”燕儀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你這話跑他麵前說去,別來這兒酸我的牙。”山穀子擺了擺手。

    “可是師傅,雖然你說他不會被廢位,但堂堂太子,被囚禁於無梁殿中,總歸是很不體麵,宮中朝堂上也有各種流言紛紛,若是他再被關下去,以後還有何體麵威嚴?你總要幫我想想辦法,救他一救。”燕儀懇求道。

    山穀子拗不過她,本來並不想說這法子的,可被她好聲好氣磨了幾句,終於鬆了口。

    以往在歸山堂時,燕儀也是這個樣子,但凡有點什麽事情要求他,就做上一碟好菜,軟磨硬泡幾句,什麽都能得來了。

    山穀子自己沒有女兒,孤家寡人了半輩子,早已把燕儀當作親生女兒來疼愛,如何能不事事應允?

    於是,他招呼她附耳過來,在她耳邊講了一通。

    燕儀聽完,麵露難色:“就這樣?”

    “就這樣。”山穀子說,“若是這法子不頂用,那世上就沒有頂用的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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