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複深怒氣衝衝,雖然季青楓這樣說了,他卻一點兒也沒打算給季青楓留情麵。

    長劍再次出鞘,直指著季青楓的麵門而去。

    季青楓並未躲閃,看來是並不相信他當真敢跟自己動手。

    沈複深的劍到了他麵前,果然劍勢一偏,往他旁邊砍去。

    旁邊的酒桌上,坐著一個青袍戴帽的人,正在舉著筷子夾菜。

    那人好像後腦勺長了眼睛一般,頭也不抬,就知道沈複深的劍到了,舉起筷子一夾,竟夾住了沈複深的劍,筷子與長劍相交,那細竹筷子竟然沒斷,還將沈複深逼退了三步!

    這一下劇變突如其來,別說是燕儀了,就連季青楓都完全沒有注意到。

    而當那青袍客抬起頭來,被季青楓看清了麵龐時,他驚得不由得叫了一聲!

    燕儀也叫了一聲。

    因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這麽久以來眾人一直在尋找卻遍尋不到的山穀子!

    山穀子竟然就在京城!就和燕儀鄰桌而坐!

    這可當真是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沈複深從城門口開始就已經發現了不對勁,好像有個人一直在盯著他們似的。

    城門口燕儀的馬失去了控製,沈複深雖然眼疾手快,及時拉住了韁繩,但那馬還是受了極大驚嚇,奔出老遠。

    按理說以沈複深的馬技,馴服這麽一匹不算太烈的普通馬匹根本不是難事,然而,這馬被他勒住韁繩以後,還被人用石子兒打中了馬尾,害得沈複深又往前奔了幾十步,像是有人故意惡作劇一般。

    而後來走在路上,他更是察覺到背後有些涼意,隻不過,這些感覺,大大咧咧的季青楓和不會武功滿腦子隻在戒備他們的燕儀是不會發覺的了。

    沈複深隻和山穀子交了這一劍,就迅速意識到自己的武功遠不如他,不必再打,立刻收了劍。

    山穀子把筷子往桌子上隨手一插,那竹木筷子竟筆直插入了水曲柳台麵的桌案上,猶在微微顫動,如金鐵般嗡嗡作響。

    季青楓見山穀子露了這一手,也是駭然,竟默默往燕儀身後躲了躲。

    先前山穀子將他擄去,往深山老林裏一關就是半個月,他可心有餘悸得很呐。

    唯有燕儀是當真高興,奔過去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興衝衝喊道:“山老板,你怎麽會在這裏?”

    山穀子把青袍一撩,往凳子上一坐,朝沈複深和季青楓努了努嘴,說:“我尋思你這腦子,不一定尋得到我在南山的那處宅子,還不如我進城來,結果還杵在城門口呢,就見你鬧了洋相。”

    燕儀撇嘴道:“哪裏是我要出洋相?分明是有歹人要拘我。”

    說著,她還瞪了一眼季青楓和沈複深,繼續對山穀子說:“你也是多事,要約我直接約不就行了,偏偏繞那些彎子,還要太子來同我傳話。”

    山穀子一聲哂笑:“我幾時打算見你了?我是要同太子有要緊事要講,特地讓人給他傳了條兒,誰知那太子是個不中用的,一進宮就被拘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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