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擺了擺手,說:“此事過段時間再說吧,你大婚在即,還是緊著籌備的好。”

    其實,和親一事,並非是一樁可以當真擱置起來不提的事情。

    皇帝用太子大婚的由頭來哄著拖著燕國的使臣,可北境燕國的小股遊擊勢力,打著馬賊和羌人盜匪的旗號,可鬧出了不少幺蛾子。

    若是再由他們任意妄為下去,豈不是要叫他們覺得大虞當真是可以隨意拿捏的軟柿子?

    李容與打算,待大婚過後,就向皇帝請旨,讓老八李容承親自帶兵去北境,敲打敲打這些流兵。

    因為皇帝和皇後在此,李容與也沒法對燕儀解釋什麽,隻好跟在皇帝後麵走出了慈安殿。

    到了晚間,他卻悄悄來了慈安殿,敲了敲燕儀的房門。

    燕儀並不在房裏,她去樂府找了燕子,兩個人說話不自覺地說到了夜裏。

    燕子和她是親姐妹,一齊共過了苦同過了甘,一齊進了宮中憑自己的努力摸爬滾打,又一齊喜歡上了以她們的身份最最不應該喜歡上的皇子王孫。

    如今,李容與馬上就要大婚,燕儀隻能避而遠之。

    而燕子和李容承的關係雖然仍舊如糖似蜜,卻也終日隻能偷偷相見,生怕被人瞧見,好像永遠隻能在暗地裏活著,等不到見天日的那一天。

    從前,燕儀還會勸諫燕子兩句,如今,卻要輪到她這個妹妹來勸慰姐姐了。

    不過,燕儀在這些事情上,並沒有太鑽牛角尖。

    她對燕子說:“在宮外和他一起的那兩個月,我倒是也生出一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覺得或許我也可以和他在一起,長長久久不分開。”

    她輕輕笑了笑,繼續說:“不過,那天回宮以後還不到兩個時辰,一盆冷水就往我身上潑來,一開始那兩天……燕子,不怕你笑話,我還偷偷躲在被窩裏哭呢,不過啊,如今也覺得沒什麽了。”

    “其實想起來啊,從一開始,我就不該抱什麽幻想,他畢竟是一國的太子嗬,肯為我費盡心思,肯為我去努力爭取過,我還應該懊喪什麽呢?這原本就是很無奈的事情。”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從燕子那裏出來,快到慈安殿時,燕儀卻撞見了春杏。

    春杏是伺候阿依古麗的宮女,臨江殿和慈安殿是完全相反的兩個方向,相隔甚遠,不知她在這裏做什麽?

    春杏看見燕儀,露出了一絲慌亂,不過,她很快就主動迎了上來,笑道:“縣主叫我好找,原來你在這裏。”

    燕儀問:“阿依古麗讓你來找我嗎?”

    “是啊,”春杏說,“娘娘她……她有些不舒服,卻又不肯吃藥了,縣主明兒若是得空,還請去陪陪她,一起說說話兒。”

    燕儀回答道:“我近來隔三差五就會去臨江殿裏尋她,何必你這樣大老遠的過來傳個話?”

    春杏訕訕地笑了一下。

    燕儀告訴她:“得了,宮門快下鑰了,你別在這兒耽擱了,趕緊回去吧,我明兒會早點過去的。”

    燕儀辭別了春杏,經過暖水軒,走到她住的清音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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