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九皇子之前的八皇子李容承連忙去捂他九弟的嘴,但皇帝已聽在了耳朵裏,臉色愈加不好。

    李容與聽見皇後這樣說,才猜到眾人的胙肉都是和以前一樣的,唯有他的不同,但皇帝分割胙肉,隻要將肉割成小塊,是隨機切割,太監也是端著盤子隨機給的。

    即便李容與是太子,分得的這塊胙肉大些,可下藥者如何判斷這塊有問題的部分一定會被他吃到?

    他百思不解,隻好閉口不言。

    皇帝向趙安使了個眼色,趙安取過銀針,試了那肉無毒,又用匕首切下一小塊放在嘴裏,也未嚐出苦味,向皇帝搖了搖頭。

    李容與不肯相信,從趙安手裏搶過那胙肉,又咬了一口,一股苦澀惡心的味道襲來,簡直讓人嚐之欲嘔,但這一次,他卻忍住了沒有吐,而是將那口肉硬生生吞進了肚裏,苦澀的味道仿佛充斥了全身。

    他這才醒悟,胙肉或許沒有問題,但他卻有了問題!有人給他下了某種破壞味覺的藥!

    他張口欲辯,胃裏卻是翻江倒海,要用很大的意誌力才能克製自己不吐在文武百官麵前,自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皇帝眼中的怒色已然克製不住,拂袖道:“祭典未完,太子卻很不適合待在這裏了,來人啊,送回東宮吧。”

    李容與知道中計,卻無可奈何,隻得任由金吾衛上來將自己押住,走下祭台。

    在文武百官和宗室貴胄各懷鬼胎的低頭跪拜裏,李容與重新回到了東宮,東宮門外,又重新圍起了層層的禁衛軍將士。

    對於太極殿上發生的一切,正在禦膳房中忙碌的燕儀渾然不知。

    她正埋首做菜,忙得腳不沾地。

    雖是夜宴,但一切的準備從午後便開始了。

    這場大宴因規格隆重,不比尋常皇室家宴,所用菜品不許有絲毫創新,一樣一樣都要守著祖宗成法,自有一套規章以內的菜譜,對於廚師來說,倒不是什麽難事。

    唯因這次還有燕國和回鶻的使臣在,這兩國的風俗習慣、食物風味與虞國完全不同,上頭特地吩咐了,這兩國使臣的菜式要與別的桌不同,得新鍋另做。

    宮中自有會做燕國菜和回鶻菜的禦廚,但所用菜品頗多,除了額外幾樣不同的外,其餘的大菜倒是和虞國臣工的一樣的。

    燕儀燉好了一大籠子粉蒸肉,正交代內監如何看火時,禦前的太監周珈兒跑了進來,氣喘籲籲地對海天翼說:“海公公,聖上有令,一應餐食果子,都不必備太子殿下那一份了。”

    周珈兒這話本是低聲與海天翼交耳說的,無奈禦膳房中嘈雜,聲音輕了一點兒聽不見,他隻好再稍大些聲重複了一遍。

    他說這話時,燕儀正站在旁邊,她心頭一跳:“怎麽了?”

    海天翼揮手道:“沒你的事!走開!”

    周珈兒卻與燕儀頗有幾分交情,也不瞞她,說:“太子殿下被押回東宮了,皇上吩咐下來,晚間的大宴不必備他的坐席了。”

    “什麽?”燕儀吃驚,手裏捧著的杯碟差點就拿不穩,幸好周珈兒眼疾手快,先接了過去,放到了一邊的案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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