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儀聽了有些惱:“讓你們去東宮,那是抬舉你們,怎麽這樣說話?”

    小太監卻說:“這……這哪是抬舉呀?太子殿下不日就要廢了,等過些天,四皇子殿下入主了東宮,這位太子用過的舊人,不都得被趕到辛者庫去?那不是永無出頭之日了嗎?”

    另一個小太監聽他如此口無遮攔,趕緊拉著他跪下,說:“貴人恕罪!貴人饒命!我這兄弟是個腦子糊塗的,胡言亂語罷了!”

    李容與有些自嘲地嘀咕道:“被廢?嗬。”

    燕儀連忙說:“你別聽他們胡說八道!”

    那說錯話的小太監也趕緊磕頭道:“貴人饒命!貴人饒命!這話不是奴才說的,實在是……實在是宮中上下人人都這樣說……”

    “哦?如今宮中上下,到處都在傳言太子要被廢了嗎?”李容與問那小太監。

    小太監見李容與臉上神色,既不敢答是,也不敢答不是,慌得兩條腿糠篩似的抖。

    李容與倒不是當真想同他們計較,但燕儀卻以為他生氣了,也很是緊張,暗暗替那兩個小太監捏一把汗。

    李容與對小太監說:“本宮既要抬舉你們兩個,便一定要抬舉,你們就算不願,明日也給本宮去東宮報道!”

    小太監看李容與和燕儀說笑了半日,都是溫言溫語的,隻當這兩位是宮外的哪家王公大臣,卻不想他突然自稱“本宮”,語氣還這般威嚴,這才曉得是太子殿下本尊降臨。

    方才說錯話的那一個,已嚇得昏了過去,他的同伴想搖醒他,卻發現他身下濕漉漉熱乎乎一灘,竟然嚇得尿了褲子。

    李容與又是好笑,又是無語,皺著眉頭,攜了燕儀,跨過這兩人走了出去。

    燕儀以為李容與生氣了,隻好緊緊跟在他身後,門一打開,冷風灌進,把燕儀凍得抖了一個激靈。

    李容與將方才脫在屋內的銀獒大氅取來遞給燕儀,燕儀初時還不敢接,但抬頭一看,李容與卻是掛著笑的。

    她猶猶豫豫接過大氅抱在懷裏,跟上李容與的步伐,李容與隻好停下,替她穿上大氅,說:“衣服是用來穿在身上取暖的,不是拿來抱著累贅的。”

    燕儀也實在是有點冷,況且方才穿過沈複深的衣服,現下卻不肯穿他的,難免又要惹他不痛快,隻好披在身上,李容與這才重新微笑了。

    “太子殿下,你不生氣?”燕儀問。

    “我生什麽氣?”李容與笑道。

    “可是剛才那個小太監……那個小太監他說了那樣的話……”燕儀道。

    “他說,宮中上下人人都在說這句話,難道不是真的嗎?”李容與說。

    “可是宮中人說的都不是真的!”燕儀急道。

    “哦?你怎麽知道不是真的?”李容與問。

    “我……總之我知道,太子絕非束手就擒之人。”燕儀說著,衝他大大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李容與最喜歡燕儀的笑容,仿佛她笑了以後,即便身在隆冬,也如春暖花開。

    他心中一動,情不自禁地抱了她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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