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禁軍負責宮防安全,雖也都是皇帝所依仗的,但畢竟不同於出身高貴、又是皇帝親兵的金吾衛,向來都被狠狠壓了一頭。

    他們隻好自我安慰排遣,說金吾衛之所以吃香,不過是投了好胎,生在了官宦人家裏,而他們禁軍,卻是真刀真槍真本事坐上這個地位的。

    但吳高當眾給了禁軍沒臉,去抬高金吾衛,他們怎能高興?

    那衛隊長立刻就冷了臉,說:“吾等奉皇命看守東宮,怕不是吳公公想要撤換,就能撤換的!”

    他身後一個禁軍士兵亦道:“太子殿下身邊伺候慣了的人,都被撤換走了,連落英姑姑都保不住,倒是好大的臉麵,來尋我們禁衛軍的不是。”

    他這話剛一出口,吳高立刻就已經“啪”地一個巴掌甩在他臉上,這小士兵尚且不服,吳高卻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那衛隊長。

    衛隊長立刻賠笑,將小士兵趕到後頭,說:“新來的小家夥,不懂事,吳公公莫怪。”

    他們這裏說了一通話,李容承早就聽明白了,剛才與他打架的人正是吳高,可他是鑽狗洞進來的,如何敢在禁軍侍衛麵前現身?隻好縮在地上,巴不得沒有人注意到他,好叫他趁人不備、偷偷溜走。

    可這人啊,一向是怕什麽就來什麽,李容承剛剛還在祈禱千萬不要有人看見他,那衛隊長已經指著他說:“吳公公,不知是何歹人竟敢深夜闖宮?微臣一定好生查問。”

    說罷,就要去掀李容承頭上套著的麻袋。

    吳高卻抓住了衛隊長的手,說:“既是來尋太子殿下麻煩的,不如還是交給太子殿下處置吧。”

    衛隊長說:“哎……如今東宮是我們在看守,守衛上出了事,怎好麻煩太子殿下出麵查問?再說了,這深更半夜的,太子殿下都歇息了……”

    “太子殿下有沒有歇息,也是你們這些外宮的守衛可以知道的?”吳高疾言厲色道。

    見衛隊長臉上的表情凝滯了一下,他又立刻放緩了語氣,說:“衛隊長,咱家也是為了你好啊。”

    “為了我好?”衛隊長不解地問道。

    “你說,今兒夜裏是你輪班,這麽多日都無事,偏偏輪到你看大門的時候就出了事,你若是把人帶回禁衛司去,豈不是要鬧大、叫你的同僚長官都曉得東宮出了賊人,你還沒看住?”吳高說。

    這回事,倒是說進了那禁衛隊長的心坎裏,他這麽著急地想把人提走,不就是怕吳高一口告到太子跟前,問他一個治宮不嚴之罪?

    吳高見他還不明白了,繼續說:“太子殿下如今幽居宮中,如何會到外頭去治衛隊長你的罪責?

    待過幾日,殿下昭雪沉冤,隻會記得衛隊長你恪盡職守、助我擒賊的功勞,哪裏還會記得你漏跑了一個賊人?”

    衛隊長這才恍然大悟,連忙對吳高說:“如此,便多謝公公替微臣在殿下麵前多多美言了。”

    吳高笑道:“這是自然。”

    當下,兩人不再多話,吳高押著“賊人”,往東宮內殿去了。

    李容承巴不得趕緊離開這群守衛的視線,好快快見到太子,哪裏還會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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