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王直卻不明白,乃是李容與還想著季青楓在宮中尋找太極兩儀圖一事,如今東宮被封,若是讓季青楓在宮中尋到寶物,豈非要誤了大事?

    聰明人之間的對話,總是叫人摸不著頭腦,饒是東宮的小宮女春杏扒在牆根聽了半晌,也沒有聽明白這太子與王首座到底講了些什麽。

    她隻好在夜裏偷偷倒跑出東宮,將話原原本本地傳遞出去。

    但她卻不曉得,東宮被封,上下禁衛森嚴,她一個小小的宮女,如何能在重重侍衛的把守下,輕而易舉地從西牆角的狗洞裏爬出去?

    但這小宮女既能在東宮被封禁、大部分宮人都被撤換後,由辛者庫裏被直接提到東宮內殿服侍,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輩。

    她早早得了令,無論在東宮裏探聽到什麽要緊之事,都不可亂了陣腳,胡亂找到她主子那裏去,而是要用了某種隱秘的法子,將消息傳遞出去。

    春杏亦頗有些功夫根基在身上,饒是盯梢的內監跟得極緊,也被她三轉五轉的,給丟了蹤影,白跟了一場。

    春杏一路小跑,跑到一處湖畔,呼哨兩聲,枯草蘆葦蕩裏蕩出了一隻小船。

    那船是艘烏篷船,船上篷中坐著一個人影,那人穿著跟蓋烏篷船的蓬草一般顏色的蓑衣,若是不仔細看,還當真發現不了那兒有個人在。

    春杏蹲在案邊,低著頭,將在東宮所見所聞一字不落地告訴了船上的人。

    這春杏果然不是個泛泛之輩,方才李容與和王直講了那麽多話,她竟一五一十地全部記牢了,當下複述出來,連語氣都模仿得惟妙惟肖,活脫脫是太子和王首座在講話一般。

    船上那人細細全聽完了,才開口問:“燕國?”

    春杏答:“是。”

    船上那人奇道:“無端端地,這兩人提到燕國做什麽?莫非……”

    春杏回答:“也就是提了一句,並沒有詳說,王首座聽了,也沒有細問,想來是不要緊的事情。”

    船上那人冷笑一聲:“那位太子殿下,可不會說沒用的廢話。”

    他思忖了一會兒,卻不得章法,春杏說:“不如你回去問問主子,想來主子是曉得的。”

    船上那人凜然道:“這些話,我自然一五一十去告訴主子,何須你一個辛者庫裏提上來的來多嘴?”

    春杏卻有些看不慣這人在她麵前擺架子,他適才提起辛者庫,更是惹她十分惱怒,於是回嘴道:

    “我為什麽去辛者庫,你不曉得?少拿這話來擠兌人,你一個六根不淨的太監,少來姑奶奶我這裏充大爺。”

    船上那人聽她罵人,卻也不惱,反而笑嘻嘻站起來,去攬春杏的腰,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腕,疼得齜牙咧嘴。

    春杏從前是在江湖上走過的,練的是月亮門的絕技擒拿手,船上這人哪裏受得住?立刻告饒,一聲接一聲“好姑奶奶、好姑奶奶”地叫喚。

    春杏這才得意地哼了一聲,把他雙手給放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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