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完,張貴妃便立刻要撲上來打皇後,沈複深立刻上前,將她製住。

    張氏動彈不得,隻將一口唾沫吐在皇後衣裙之上。

    “拖下去!”皇帝說。

    立刻有三四個內監上來,將張氏強行拖了下去。

    她仍在罵罵咧咧,又哭又鬧,形如瘋婦。

    皇後見皇帝仍念舊情,饒她一命,唯恐斬草不除根,給她日後東山再起的機會,又想進言,但幾個字剛剛出口,就被皇帝打斷。

    “皇後今日稱得上是大獲全勝,就沒有什麽好不滿足的了吧?”皇帝冷冷地說。

    皇後一番說嘴被堵在嗓子裏,想起那天案情未明,皇帝便不由分說,軟禁了自己,事後雖然將自己放出,卻一句溫言軟語都沒有說過。

    如今明明是這張貴妃被貶為庶人,皇帝對自己的語氣卻仍然這般不善,不由得滿腔怨憤一齊湧上心頭。

    但皇後再生氣,卻從來學不會那個張氏一般,撒嬌撒潑,她無論到何時何地,最先看重的,都是自己的身份臉麵。

    因此皇帝拿話噎她,她也隻能就這樣生吞硬嚼下去,半句軟話也不說,直接告了告退,走出禦書房。

    她前腳剛踏出禦書房,就聽見身後“丁零當啷”一陣響,顯然是皇帝怒極,摔了茶盞。

    皇後冷笑一聲,上了儀駕,道一聲:“回宮!”

    抬轎的內監剛走出幾步,就看見了聽見消息,匆匆趕來的四皇子李容昔。

    他原本正在禁軍中當值,身上穿的還是兵甲勁裝,隻是在進宮門時卸了佩劍。

    李容昔看見皇後儀駕,也不停步,隻是雙手抱拳,算是揖了一躬,匆匆往禦書房中去。

    皇後身邊的大宮女宜春咕噥一聲:“越發沒規矩了!”

    皇後嘴角一邪,發出一聲冷笑:“今日天氣好,本宮也就不計較了。”

    皇帝並未讓李容昔進門,隻打發一個趙安出來趕人,李容昔一言不發,撲通跪在了門口,趙安勸了兩句,知道無用,也隻好進去伺候皇帝了。

    皇後回到昭陽殿中,吩咐宜春:“去弄些酒來,本宮今日,要好好喝一盅。”

    宜春答應著下去了,轟走了其他宮人,隻留下沈複深一人待在皇後殿中。

    皇後若有深意地長長看了一眼沈複深,說:“今日真是好險,幸好你提前抱了那榮氏新出生的孫兒過來,不然,她若在禦前反口,咱們這一番謀劃,可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沈複深說:“她一家滿門性命都捏在微臣手裏,自然是不敢多說什麽的。”

    皇後笑道:“虧了你的好手段,否則,那榮姑姑是太後的陪嫁,跟了她有五十多年了,怎麽肯聽你擺布,豁出一條命來,助我們栽贓張氏那個賤人?”

    沈複深恭謹地說:“微臣晚間便悄悄出宮一趟,放了她那兩個不成器的兒子,隻是……”

    “隻是什麽?”皇後問。

    “還請皇後娘娘若得空閑,什麽時候提點一下英國公,給她那兩個兒子賞個不大不小的官職才是。”沈複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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