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哼了一聲。

    “她是誰?”皇帝問。

    “她……奴婢不能說!”榮姑姑隻是將頭叩在地上。

    “榮姑姑,指使你的人,就在這禦膳房內,是也不是?”沈複深突然開口道。

    榮姑姑低著頭,不停搖頭。

    “皇上,這老賊婆不肯開口,看來還要再上一遍刑。”張貴妃說。

    她原本因黑玉靈沼花的事兒,受到皇上質疑,一直跪在地上,眼下聽見捉住了行凶犯案的人,心想總算是沉冤得雪,心裏很是鬆快。

    隻是這件事,從動機上看,怎麽都是皇後做的,怎麽竟是皇後親自將案犯送到了禦前?她又在打什麽主意?

    張貴妃心裏疑竇叢生,隻盼快快破案,於是說:“皇上,臣妾聽說慎刑司裏有四九三十六套刑具,每一套都能讓人痛不欲生,不如給她一套套上遍,難保她不說。”

    沈複深說:“屈打成招,如何能有實話?且她已年老,又怎麽受得住刑?”

    張貴妃冷哼一聲:“你們把她帶來禦書房之前,不是已經給她上過一遍刑了嗎?難道你們方才不是將她屈打成招,妄圖來誣蔑本宮?隻是這榮姑姑老實,不肯犯欺君之罪。”

    皇後連忙說:“她身上的傷,是慎刑司的人打的,本宮可沒有碰她一根指頭,張貴妃口口聲聲要給她繼續上刑,又安的是什麽心?莫不是要將她活活打死,好封了她的口?”

    榮姑姑原本一直戰戰兢兢地叩著頭屈在地上,聽見又要上刑,突然抬起頭,對張貴妃說:“貴妃娘娘,您真的要打死老奴嗎?”

    張貴妃不意榮姑姑竟會突然對她說話,愣了一愣,才道:“你犯上作亂,謀害太後,難道不該死嗎?”

    榮姑姑哈哈大笑三聲,笑聲淒厲,如鬼似魅,倒將張貴妃唬得心裏毛毛的,不由得拉緊了衣服。

    “榮氏,你還不從實招來?”皇帝喝問道。

    榮姑姑理了理鬢發,說:“奴婢家中親人,被人拿捏住了性命,原本,奴婢不敢亂說話,但時至今日,奴婢卻見識了她的狠辣心腸,想來她是不會放過我們母子的了。

    既然如此,老奴今日拚了滿門性命不要,也要將真相說出來!”

    皇後與張貴妃聽了這話,都是心裏一驚,生怕這老嫗不管不顧,說出什麽攀誣的混賬話來。

    沈複深站在後麵,麵無表情地說:“微臣出宮查探過,這榮姑姑膝下有兩兒一女,大兒子上個月,還給她添了新孫兒,當真是糯米團子一般,可愛可憐。”

    榮姑姑聽了這話,周身都抖了一抖。

    皇後看了沈複深一眼,說:“想來是有人以榮氏的家人性命相要挾,逼她做那等十惡不赦之事,榮氏,你所犯之罪,本該牽連九族,但諒在你是被人脅迫。

    你放心,隻要你說出幕後罪魁,你的兒子,本宮與皇上定會設法相救,赦免其連坐之罪。”

    張貴妃怒道:“皇後娘娘,你們一唱一和,倒是要將這屎盆子都扣在臣妾頭上了?皇上,臣妾什麽都沒有做過,即便這榮姑姑說出臣妾的名字來,也定是被人收買脅迫,要誣陷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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