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與瞧她神色,問:“怎麽,這書有什麽問題?”

    燕儀隻說:“不,沒什麽,隻是瞧著眼熟。”

    李容與奇道:“眼熟?不該啊,這是一位世外高人所寫的通論之書,連封皮都是他親自寫的,天下僅此一本。”

    燕儀生了好奇之心,問:“殿下可否將書賜奴婢一觀?”

    李容與將書遞給她,說:“此書得來十分不易,我也是寶貝得緊呢。”

    燕儀接過書,先看了看封皮,上書五個大字:“山陰往談論”,的確是很眼熟的字眼,但那書法卻不怎麽地,歪歪斜斜的,一看就非名家之筆。

    她又翻了翻內頁,裏麵講的就是些市井雜談和奇聞異事,並沒什麽特別之處,也不知太子殿下為何會覺得這是個寶貝?

    倒是文中偶有幾行小字,顯然是太子看書時所做的批注,有什麽“明主勞於求賢,而逸於任人”之類的句子,還有些大道理可以講。

    燕儀怎麽看怎麽眼熟,卻看不出什麽門道,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裏看過,隻好將書合上,又恭恭敬敬遞還給李容與。

    李容與撫著封皮,道:“這書是位民間異人所寫,通篇都講些市井俗事,有的地方還不著四六,但卻是民生百態。

    像我這樣的人,終日困於宮中,不知民間疾苦,倒是很需要看一看這樣的冊子,書中所寫,跟自己在朝堂上聽到的都不一樣,卻是真實的世情。”

    “奴婢方才隨便瞥了幾眼,隻見都是些瑣碎小事,荒謬得很。”燕儀說。

    李容與隨手翻弄著那書,歎道:“那樣荒謬的事,卻總是真切地發生,不是麽?”

    燕儀忽然瞥見,那書裏末頁畫著幅畫,不由得奇道:“咦?這不是……”

    她腦子裏精光一閃,忽然想起來了。

    李容與見她指著末頁的畫,便解釋說:“寫這書的那位世外異人向來行為荒誕,叫人捉摸不透,他為何要在這書的最後畫一張小狗的畫,我也是很想不通。”

    燕儀“噗嗤”笑出了聲,都來不及掩嘴。

    李容與問:“你笑什麽?”

    燕儀還是忍不住臉上的笑意,口中卻說:“殿下治奴婢的罪吧,那隻小狗是我畫的。”

    李容與自然不信:“你說什麽?”

    燕儀回答:“殿下,給你書的那個人,是不是一個穿長衫戴儒巾的中年人,裝作一本正經的模樣?”

    李容與見她說中,連忙站起來,點頭:“那人自號山穀子,怎麽,你認識他?”

    燕儀回答:“那山穀子,便是我在雲間城那座酒樓的老板,是個最古怪的生意人。”

    李容與震驚,完全不可置信地說:“山穀子先生於我有半師之誼,雖多年未見,但每隔兩月便有書信往來,這麽多年,我一直想請他出山來東宮輔佐,都尋不到他人,原來竟是隱居在雲間城?”

    燕儀點點頭,心裏好生奇怪:“山穀子原來早就認識了太子,還有這麽大的來頭?”

    李容與舉著那書說:“此書是半年前山穀子先生托信使專程送來東宮的,他的信裏回絕了我邀他出仕的念頭,隻告訴我此書是個治世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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