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翼正在調試香料與麵粉、五穀的比例,進展一切順利,眼看就要和好麵了,卻聽見外麵院子裏的異響,連忙出來看看什麽情況。

    吳禦廚哭喪著臉,指著郎官兒,說:“這小子……這小子不知輕重,把模具全都燒毀啦!”

    郎官兒本來就很害怕,聽見吳禦廚這樣推卸責任,連忙辯駁:“我沒有!我沒有,我全都是按您們的吩咐來做的啊!”

    海天翼的臉色一點一點沉下去。

    眼看宴席已經開始,諸事皆備,最要緊的壽桃卻端不出來,這事兒可大了。

    若是皇上龍顏大怒,那整個禦膳房的人,都要掉腦袋!

    他拾起地上的模具,每個都開裂了,用手輕輕一掰,便成了兩瓣,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海天翼一槍憤怒,都發在吳禦廚與郎官兒身上,當即就下令:“吳禦廚沽名釣譽,將他拖下去打二十板子,降為夥夫,這小太監……壞我大事,亂棍打死!”

    他二人即便當真犯錯,也不至於就要受到這樣重的懲罰,即便要罰,也該上報慎刑司嬤嬤,絕不是海天翼一個禦膳房總管能用私刑的。

    但海天翼憤怒之下,出言便有些狠辣,這禦膳房裏一向是他一言堂,平時大家夥兒受到了零碎的私刑也不少,誰敢違抗?

    吳禦廚不住求饒,郎官兒一聽“亂棍打死”四個字,早就嚇得快要昏過去了,整個人糠篩似的抖,跪在地上連話都不敢說。

    燕儀一向與郎官兒要好,怎能看他被私刑打死?立刻就挺身而出,說:“海總管,即便他們犯了錯,也該先報到慎刑司去,哪裏有濫殺的?”

    海天翼那句話,原本是說得有點狠了,方才是在氣頭上,說出口,他就後悔了,但眾目睽睽之下,若是直接反悔,未免有些丟麵子。

    “好,那就拖到慎刑司去,再亂棍打死!”海天翼說。

    當下就上來了兩個小太監,要去拖走郎官兒。

    郎官兒掙紮了兩下,被海天翼一腳揣在腰上,痛得半天動彈不了。

    “你們憑什麽動他!”燕儀衝出去,護在郎官兒身前。

    海天翼指著燕儀,手指都在發抖,吐口唾沫,道:“好!你護著他!我看你能護他到幾時!交不出壽桃,不用等到明日天亮,咱們都得進慎刑司!”

    海天翼這話,倒是所言非虛。

    眾人聽了,不免各自憂心,議論紛紛。

    這時候,禦前的小太監周珈兒過來了,一進門便喊:“禦膳房今兒上膳怎麽這樣慢呀?前頭酒水都開了,怎麽還隻上了前菜?”

    他見裏麵鬧哄哄的,不明所以,又見眾人的眼光都盯著外麵院子,不由得好奇,走過來,卻看見郎官兒跪在地上,被人拉著,燕儀護在他身前,場麵極其混亂。

    海天翼見禦前的人來了,一時不好發作,讓人放開了郎官兒。

    周珈兒與他見了禮,問:“海總管,出什麽事兒了?”

    海天翼遮掩道:“小太監不懂事,打翻了東西,不是什麽大事兒,來人,還不趕緊傳菜?磨蹭什麽呢!”

    眾人得了令,仍舊緊鑼密鼓地備菜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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