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又說笑了一陣,便到了午飯時間,昭陽殿那裏皇後早就派人來請公主,但平陽公主卻要留在東宮用餐,將人打發了回去。

    “母後的小廚房可比我這東宮裏的酸廚子要好多了,你回去吃吧。”李容與對平陽說。

    “我才不回去呢,母後正心情不好,回去又要陪著小心。”平陽說。

    “母後怎麽了?”李容與問。

    “我這母後一輩子就記掛兩件事情,第一件恐怕是沒指望了,第二件倒把她鬧得成日裏酸了吧唧,我看了煩也煩死,隻盼著什麽時候父皇開恩,允我另立殿閣獨住呢!”平陽歎口氣。

    李容與和李容承一聽就明白了。

    錢皇後出身高貴,一入宮便是貴妃,先孝敏皇後仙逝以後,她便做了繼後,一輩子順風順水,萬人之上。

    唯有一樁事情,引以為平生憾事,那便是她自從生下平陽公主以後,傷了身子,再不能生育,皇帝後妃眾多,子嗣也多,她這個沒有嫡子的皇後,倒成了空殼子。

    皇帝又不甚寵愛錢皇後,宮中是張貴妃豔冠群芳,寵冠後宮,這倆人鬥了十幾二十年,始終沒分出個勝負來。

    對於女人來說,到底是至高無上的後位重要,還是夫君的寵愛重要?

    這個問題,哪裏會有什麽標準答案。

    平陽自幼看慣了後妃爭寵的事情,對張貴妃自然深惡痛絕,說道:

    “前些日子,父皇在我母後那裏多歇了幾晚,群芳殿的那位就不高興了,又是撒嬌又是撒潑,直到把父皇引過去哄她,堂堂貴妃,年紀一大把了,還搞這種狐媚子的招數,不成體統!

    此時傳膳的宮人正在魚貫而入,李容承連忙去堵平陽的嘴,說:“我的好姐姐,你可輕點兒說話!”

    平陽大大咧咧慣了,仗著嫡公主的身份,哪裏會怕什麽禍從口出?不管旁人怎麽提醒,她興致起來,罵起張貴妃可不手軟。

    但宮中人人都怕皇後的威勢,公主說了什麽話,哪裏有人敢到張貴妃麵前去告狀?

    更何況,皇帝寵愛獨女,就算張貴妃去吹什麽枕邊風,那也是沒有用的。

    “八哥哥,你什麽時候學得跟你母妃一樣,過分小心,畏畏縮縮,無聊!”平陽瞪了李容承一眼。

    李容承聽她說自己母妃,也不敢惱,笑嘻嘻說:“那你嚷嚷吧。”

    平陽這下,倒是嚷不出什麽來了,拿起宮人遞過來的筷子,夾了一口龍須菜吃。

    吃了沒幾口,平陽便放下了筷子,說:“二哥哥,你宮裏的菜果然沒有昭陽殿的好吃。”

    李容承趕緊把平陽麵前的碟子端到自己麵前,說:“那正好,我覺得好吃。”

    李容與拿筷子頭敲敲桌子,示意李容承注意吃相,說:“若是東宮的廚子比皇後殿的還好了,那母後不得不高興?”

    平陽說:“不過昭陽殿的飯食雖好吃,吃多了倒也膩了,我前日吃了禦膳房新來的那個廚娘做的一碗蓮花烙,味道極美。”

    說到這裏,似乎是懷念那蓮花烙的味道,平陽還砸吧了一下嘴。

    “禦膳房什麽時候有廚娘了?”李容承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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