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南詔一役勝利以後,又過許多時日,燕國內亂的消息傳來,皇帝龍心大悅,召回在北境駐守的四皇子李容昔與英國公錢大友。

    北境天幹物燥,黃沙漫漫,李容昔本是養尊處優的,去吹了這麽一趟風回來,倒是黑了許多。

    張貴妃心疼得不得了,在皇帝麵前吹了不少耳邊風,大講特講兒子的邊地的辛苦,皇帝因邊境無事,國泰民安,心裏高興,這天被張貴妃灌了兩口酒,隨口許了李容昔禁軍統領的職位。

    聖旨在第二日的早朝上頒下來,當場就有幾個德高望重的老臣站出來反對,頭一個講話的,便是那素來直言的英國公錢大友。

    皇帝聽了臉色鐵青,擺手示意旁人休言,單問李容與:“太子覺得如何?”

    李容與站出列,不假思索,便答:“禁軍統領,關係重大,當由父皇乾綱獨斷。”

    皇帝臉色稍霽,此事就算板上釘釘,李容昔連忙跪謝,餘光瞥了一眼李容與,神色很是微妙。

    下了朝後,李容承追上李容與,小聲道:“二皇兄你怎麽回事?怎麽還幫著四皇兄?”

    李容與敲了敲他這個榆木腦袋,把他拉去了東宮喝酒。

    八皇子李容承心裏憋悶,卻不好多說一句,隻是叫了酒來,悶頭喝酒。

    李容與勸道:“老八,我曉得你心裏不舒坦,但也少喝一口。”

    “不舒坦?臣弟哪敢不舒坦!”李容承狠狠灌下一大口酒,雙眼都發了紅。

    他在南詔一戰中立下汗馬功勞,出生入死,不過得了個禁軍副統領,而李容昔平白去了一趟北境,一箭未發,一場仗也沒打,不但受盡皇帝褒獎,賜下良田人戶無數,還做了李容承的頂頭上司。

    李容昔與太子一向不睦,李容承卻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的太子黨,在他手底下辦事,焉知會有多少窩囊氣受?

    “二皇兄,我曉得自己很不該奢求四皇兄得到的,但我就是心裏憋悶,二皇兄,你不憋悶嗎?”李容承氣鼓鼓問道。

    “老八,你這些話,在我這裏說說也就罷了,千萬別出去也是這幅模樣。”李容與提醒道。

    李容承蹭地站起身來,問:“二皇兄,太子殿下!你如今還能氣定神閑嗎?禁軍統領是個什麽職位,你不清楚?”

    李容與緩緩往杯子裏倒了一杯酒,說:“你不是做了副統領麽?無論如何,他總不能一手遮天了去。”

    “我這個副統領?哼,花架子罷了。”李容承見李容與竟然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愈發氣不打一處來,又怒衝衝坐下。

    “二皇兄,我和母妃在宮裏是個什麽樣子,你是最知道的,這麽些年,若沒有你和母後,我們母子說不定早就鏽在翠玉軒裏了。”

    李容承道,“我如今雖得勝歸朝,可敗的是我母妃的家鄉南詔,我是更加沒臉皮的。前些日子父皇封我做了禁軍副統領,我是很高興的。

    可我上任沒多久,手底下那些兵混子便給了我不少下馬威,那也就罷了,可父皇偏偏把四皇兄抬起來做禁軍統領,這不是要下我的麵子,是下二皇兄你的臉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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