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子皺著眉頭想了一想,說:“剖開火腿,挖出二十四個圓孔,將揚州豆腐團成二十四個小球放入,加蓋蒸熟,火腿鮮味盡入豆腐,那火腿卻隻是個裝豆腐的器皿,棄之不食。”

    燕儀笑道:“是這個理兒,那麽我再問你,何為‘玉笛誰家聽落梅’?”

    山穀子來回踱著步子,似乎被難住了。

    他想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想了個菜譜,不知對不對。”

    “你說。”

    “用豬牛羊雞鴨五種不同的肉,攢出一條條混成的炙肉,這豬牛同嚼是一般滋味,雞鴨同吃又是另一般滋味,共有二十五種變化,合五五梅花之數,又因搓成長條,在大火下烤得焦黃,倒是漢代古玉笛的模樣。”

    燕儀哈哈大笑:“山老板的心思是真的巧,不過都搞這麽複雜的名頭了,隻用豬牛羊雞鴨這般常見的肉,起不是太俗?我用的是獐子腿、兔子腰、泥鰍肉、鹿兒尾和鯊魚翅。”

    “妙極!秒極!”山穀子連連稱讚。

    燕儀說:“不過山老板能想出這法子與我不謀而合,也算你對了,最後我問你一道,何為‘傷心橋下春波綠’?”

    山穀子愣了好幾愣,苦苦思索良久,卻什麽也沒想出來,隻試探性地問:“是拿青菜葉子做什麽嗎?”

    燕儀噗嗤笑道:“是萵筍煮老鴨肉。”

    山穀子聽了,哈哈哈哈大笑起來。

    這世上快樂的事很多,但得遇知己,無疑是最快樂的一樁事情,沒有之一。

    山穀子臉上是掩不住的笑意,說:“燕儀姑娘,此番文鬥,在下輸給了你,要不要再來一場武鬥?”

    這“武鬥”的意思,就是要跟燕儀真刀真槍地炒菜,比拚一番了。

    燕儀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當下應允,擼起袖子就進了廚房。

    這大酒樓的廚房果然是氣派豪華,光切菜的幫工就有十來個,洗碗的有八個,不過因為沒有主廚,酒樓生意暗淡,這群人終日無所事事,混日子罷了。

    乍然見到老板進了廚房,他們連忙端正站直,心裏打著撥浪鼓,心想:莫不是酒樓要關門,來遣散他們的吧?

    沒想到山穀子進了廚房,卻是一臉笑意,吩咐備菜洗菜,列了長長的一張單子出來。

    他對燕儀說:“燕儀姑娘,我這廚房裏的一應物品,都隨你用,什麽山珍海味的原材料都可以找到,若是缺什麽,叫他們買去就行。”

    燕儀張大了嘴打量了一番廚房,說:“山老板,要是什麽食材,你這地方也沒有,恐怕方圓百裏之內,都不會有了。”

    山穀子很是得意,隨手拿過一顆青椒,啪啪啪切得龍飛鳳舞,直把一群幫工看得目瞪口呆。

    他有意在燕儀麵前炫技,一邊切菜,一邊眼睛還看著旁邊,切出來的青椒絲卻是根根細得入頭發絲一般。

    燕儀見了,也稱一聲好。

    她的刀工沒什麽華麗複雜,講究的是實用主義,老老實實拿了個刨子削土豆皮。

    半個時辰以後,兩邊的菜品都出爐了。

    燕儀做的是她最拿手的酸辣烏魚蛋湯和鮑汁海參煎鵝,山穀子卻是最簡單常見的一道番茄炒蛋、青椒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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