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儀也很擔心:“今晚能好怎樣?不能好怎樣?”

    何氏說到這裏,又忍不住抹淚:“大夫說,她著了涼,又受了驚嚇,如果今晚退不了燒,怕是要燒壞腦子。”

    燕儀聽到燕子的病情竟然這麽嚴重,心髒好像被揪了一下,但看到母親哭泣,隻能強撐笑容,安慰她道:“娘親放心,你不是也說了嘛,那位老太醫妙手回春,燕子怎麽會有事呢?”

    何氏歎一口氣:“卞大夫的醫術,自然是好的,就是這看病真是太貴,你曉得麽,在這廂房裏住一晚上,要二兩銀子呢,那大夫開的藥方,一張要收五兩!”

    燕儀聽見這時候了,母親竟然還在擔心醫藥費太貴,不由得笑了:“娘親,如今咱們的生意那般紅火,這點醫藥費還掏得起。”

    何氏握住了燕儀的手,說:“都是你的辛苦錢,一文一文攢出來的。”

    燕儀在何氏身邊坐下,埋了腦袋在她懷裏。

    母親溫熱的呼吸緩緩吐在她的頭頂,癢癢的很是舒服。

    燕儀拍了拍母親的手背,說:“娘,我方才搭了鎮上那個歸山堂酒樓的馬車來的,他們家掌櫃的請我去做掌廚,一個月開20兩銀子呢。”

    何氏愣了愣:“你上回不是說,想自己開店嗎?”

    燕儀說:“我想了想,咱們那麽擺攤賣東西,什麽時候才能掙到一間店麵?倒不如去找個酬勞高的工作,更好攢錢。”

    何氏溫婉地笑道:“你是最有主意的,都隨你。”

    ……

    燕子吃了藥後,睡得迷迷糊糊,夢裏不停說著囈語,何氏和燕儀憂心忡忡地守著,到後半夜,又發了兩回汗,總算是退了燒。

    第二日一早,燕子睡醒了,便嚷嚷著餓,要吃東西,卞大夫來瞧了,說沒事了。

    母女三人用了早飯,燕儀去外頭叫了馬車,三人便歡天喜地往家走。

    燕子還有些怏怏的精神不濟,趴在母親懷裏懶怠動彈。

    等回到了家,沈複深正在劈柴,燕儀下了馬車,乍然見他,愣了一愣。

    沈複深擦了擦手,迎上來,問:“燕子沒事了吧?”

    “哥哥,我沒事了。”燕子跳下馬車,衝著沈複深說。

    何氏皺了眉:“病還沒好,別這樣蹦蹦跳跳的。”

    燕儀目送著何氏帶著燕子回屋去了,回頭看見沈複深拎著斧子劈著柴,竟有些不敢置信。

    沈複深笑道:“你盯著我做什麽?”

    燕儀扭過頭去:“啊,你劈了太多了,夠用好多天了。”

    沈複深點點頭:“我等了你們好久也不回來,就想找點事情做。”

    燕儀差點就脫口而出:“我昨晚也等了你好久沒回來。”

    但張了張口,還是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問。

    這時候門外又響起了馬車聲,停下一輛裝點豪華的馬車,車上正是昨日那個胖墩墩的鄭掌櫃。

    鄭掌櫃見了燕儀,臉上都要笑出花來:“怎麽樣燕大姑娘,令妹身子可好了?”

    燕儀笑道:“我們剛剛回來,燕子沒事了,鄭掌櫃怎麽來得這樣及時呀?”

    鄭掌櫃也不下車,反而掀起簾子做了個“請”的手勢,說:“一直等著姑娘呐!這位小公子不識得我,連門也不讓進,我的家丁小廝都被打了出來,隻好在外頭悄悄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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