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兒,怎麽了?”何氏看到燕儀蹲在那人身邊許久,便前去問道。

    “恩人,你傷勢這麽重,不如先留宿我家中,養好傷再走,也好讓我報了此前的救命之恩。”燕儀想要把手臂枕在少年的頭下,少年卻倔強地將頭扭開。

    少年失血過多,說話已經是很吃力,“不……要你……你救我,走開!”說著,想要強撐著起身,隻是體力不支,又一頭暈了過去。

    “儀兒,就是他救了你嗎?”何氏在一旁問,“我看他傷得很重,我們先把他扶回去吧。”

    燕儀點頭。

    少年很清瘦,燕儀和和何氏二人小心翼翼將少年扶回家中。

    兩人將少年平放在床上,何氏不懂醫理,看著昏厥的少年不知如何是好。

    燕儀忙對何氏說:“娘親,我來吧,此前我看過村裏的郎中療傷,會一些。”

    何氏喃喃:“燕儀……你還沒出閣,這樣似乎不太妥當吧?”

    燕儀大大咧咧地說:“娘,救人重要!更何況我們窮人家哪有這麽多規矩!”

    說著,燕儀把娘親拉出門外,讓娘準備些熱水,再煮些米湯,好給少年擦身、補營養。

    少年身著短衣大絝,身後背著一把長劍。

    燕儀將劍小心取下來,可卻未料到這劍竟如此沉。

    燕儀解開少年的短衣,卻看到短衣內夾著一份名帖,上麵寫著“沈複深”三字,雋秀飄逸,當真是一手好字。

    看著沈複深身上到處縱橫著新傷舊傷,燕儀忽然有些心疼。

    他是幹什麽的呢?是鏢師嗎?還是亡命之徒?好端端一個少年,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

    燕儀用紗布蘸了熱水,輕輕擦拭去少年傷口上已經結成塊的血,紗布洗了再擦,擦了再洗,小盆中的水已經染上了不淡的血色。

    何氏推門進來,給燕儀送來磨成粉的草藥。

    這草藥一向很靈,村裏的匠人被刀割傷被鑿子所傷之後常用這種藥,隻消幾天功夫,傷口便可愈合,再過數日,便可痊愈。

    燕儀將藥粉厚厚地敷在沈複深的傷口上,再用潔淨的紗布細細地壓實了,給少年蓋上被子,將滿是血汙的短衣拿去浣洗。

    燕儀囑咐燕子在家照看沈複深,若是沈複深醒來,便來河邊叫她回去。

    燕子乖乖點頭,搬了小板凳守在沈複深的房門外。

    “娘親,他叫沈複深,這名字多好聽。”坐在河邊,燕儀對何氏道。

    何氏輕聲說:“是啊,多好聽的名字,聽著便像是個知書達理的孩子,可是,怎麽落得這一身傷。”

    燕儀連忙說:“是啊娘親,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他又不像是個惡人,卻也不像鏢師,今天我看到他可是被人打傷的!”

    何氏道:“哎,這隻能等他醒來再問了。如今世道不安寧,活著不容易,我們也得小心。”

    等何氏洗完衣服,太陽已經落山,家裏的米湯估計也煮好了。

    這些日子攢了不少錢,一家人總算能吃上稻米。今晚既然已經煮了米湯,那大家都吃米湯吧!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