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禮,本官受了,別的,就不必了,起來吧。”

花虞麵上掛了一抹輕笑,說出口的話,卻很是淡然。

然而周圍的人瞧著,心中卻實在是有些個複雜非常。

萬沒有想到,這個花虞那般心狠手辣的樣子,竟然有朝一日,還幫人做起來了這種伸冤之事。

實在是令人詫異。

“花大人。”旁邊沉寂了許久的白玉恒,到底是忍耐不住,上前了一步。

花虞一瞧見了他的動作,當即挑了挑眉,放開了自己握住了那素心的手,似笑非笑地看著那個白玉恒,扯唇道:

“不知白公子,哦不對,如今,是白舉人了,有何賜教的?”

她這話乍一聽,好像帶著些許的恭敬,可仔細一瞧,卻發覺並不是這麽一個味道。

這是拐彎抹角的,在諷刺那個白玉恒。

白玉恒忽地聽到了她的話,便忍不住聯想到了之前,花虞當著所有人的麵兒,說出的那一番‘多管閑事’的話來。

他麵上便是一冷。

“花大人誤會了,學生不過是有幾句話想要說罷了,當不得賜教。”明知花虞這話裏的意思,可白玉恒到底還是將自己想要說的話都給說了出來。

隻是這一次,他在花虞的麵前,到底是沒了那一副高高在上的味道。

甚至態度很是恭敬,還自稱了一聲‘學生’。

這倒很是難得了。

花虞看得分明,不由得勾唇冷笑了一瞬,道:

“有什麽話,白舉人便說,不必這麽吞吞吐吐的。”

她說話不留情麵,周圍的人看在了眼裏,卻也不敢說些什麽。

按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等到來年的春闈,必然也是花虞來坐鎮。

到了那個時候,她當真就成為了不可得罪的存在。

這個時候和花虞結怨了不要緊,可此人性格乖張跋扈,若是真的將這個事情記住了,到時候在春闈的時候,使絆子的話……

他們可是沒有絲毫的辦法的!

就算是京中世家大族,如今又能夠拿這個花虞如何?

“花大人辦案,學生本不該置喙,可事關幾條人命,必定不能夠隨意處置,花大人便是覺得自己掌握了所有的證據,行事,也該小心一些才是……”

白玉恒這句話裏,帶了些許警告的意味。

不過這一種警告,落在了旁人的耳中,何嚐不是一種示弱的表現?

許多人心中都驚了一瞬,瞧著這個白玉恒所說的,莫不是花虞還真的敢對楊彩衣做些什麽不成?

她要是真的做了,也不怕楚王、楊家還有德太妃尋她的不是?

這聽起來荒誕,但是聯想到了那個花虞古怪的性子……

別說,這個事情落在了花虞的身上,還真的是不一定。

而白玉恒在這個時候,還記得幫楊家,幫那楊彩衣說話,倒也算得上是有情有義了。

許多人都知道,楊彩衣跟白玉恒乃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

且白玉恒一直跟在了楚王殿下的身邊,楚王的表妹,他必然是得要幫著維護一二的了。

“嗤!”隻在花虞看來,這個白玉恒,卻沒有這些個人想象的這麽好。

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