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盈袖定定地往花虞的那邊看著,卻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邊尚且還站著一個容宴。

容宴那深邃的眼眸,掃了她一瞬,瞧著她整個眼裏,隻有花虞一人。

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像是不經意地看到了蘇盈袖一般。

“無法無天?”那邊,花虞淡淡地合上了茶蓋子,抬眸看向了楊彩衣的方向,那一雙狹長的鳳眸當中,帶了些許的嘲諷之色,輕聲道:

“這句話的意思,楊小姐應該比誰都要明白吧?”

她說著,也不等那個楊彩衣反應過來,便抬眸,掃了那個陷入瘋魔當中,恨不得將楊彩衣整個人給撕成碎片的女子一眼,淡聲道:

“你若是想要讓本官給你做主,最好清醒一點,把話給說清楚了,否則就你眼下的這個樣子,沒聽見嗎?人家可都說,你是個瘋子呢!”

那女子聽到了花虞這一句不鹹不淡的話,卻忽地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她麵上的表情很是複雜,也帶了些許糾結的神色,可當目光觸及到了花虞的時候,她到底還是平靜了下來。

她相信,花虞跟旁人是不一樣的。

哪怕花虞眼下看著,是一副全然看熱鬧的狀態,也沒有任何的偏向。

但花虞若是真的不想要辦這個案子的話,大可以像是旁人一般,直接叫人將她轟走就是了,何必帶著她,來了這邊?

這女子也不是什麽衝動之輩,隻是對於楊彩衣的恨意,已經深入骨髓了,所以才會在看到了楊彩衣的一瞬間,失態了。

她深了一口氣,隨後衝著旁邊的侍衛點了點頭,那侍衛看了花虞一眼,瞧見花虞點了頭,這才將女子鬆開。

女子上前一步,對著這廳內所有的人,福了一禮。

“小女子素心,失禮了。”

那素心這一下子冷靜下來,倒是讓人有些個摸不著頭腦了。

紛紛拿眼看她,且看她能說出些什麽。

楊彩衣看著這個素心沉寂下來,一張臉便扭曲了一瞬,今日這種場合,真的讓這個素心說些什麽的話,那她的名聲……

“你算是個什麽東西……”她當即跳了出來,便準備要打斷這個素心的話。

沒成想,話還沒說完,便瞧見那個端坐著的花虞,忽地抬眼,似笑非笑地掃了她一眼。

“楊小姐,我奉勸你一句,眼下本官可不是在跟你開玩笑,這素心今日找到了本官,便是來狀告你的,你不是問本官今日來做什麽嗎?”

“無事不登三寶殿。”花虞將手中的茶盞遞了出去,隨後姿態隨意的,從懷中取出了一塊小巧精致的令牌來,拿在了手中。

那令牌上麵的雕刻繁複,但隻要是京中之人,對於這個令牌就不會太過於陌生。

隻因這正是那督察院的令牌。

“你且看清楚了,本官是正二品都禦史,有人找上了本官,本官便要辦案,如今本官出現在了這裏,這,就是公堂!”

花虞收著,懶洋洋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拿捏著手中的令牌,漫不經心地把玩著。

“你若是在公堂之上大放厥詞,就別怪本官不講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