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彩衣幾乎是半點兒都沒耽擱,便往那楚王府中去了。

隻是她來得不湊巧,褚墨痕這些個日子心情不佳,加上身體不適,覺得在府中待著憋悶,去了那京郊的莊院當中,修養身子去了。

楊彩衣沒想到急匆匆的趕來,卻撲了一場空,當即就黑了臉色。

說來她運氣卻也不好,褚墨痕才離開府中小半個時辰,她隨後便來了。

連褚墨痕的麵都沒見上。

而褚墨痕去的那個莊子,卻離京城很遠,騎馬走的,楊彩衣不會騎馬,這坐車去追,怕是有得追了。

她站在了楚王府中,深吸了一口氣,然而無論怎麽著,心中堵著的那一團火,就是消散不下去,反而越演越烈,讓她一張清麗的臉,都變得扭曲了起來。

“表小姐。”那王府當中的下人,也不敢輕易地得罪了這個楊彩衣去,都清楚楊彩衣是一個什麽脾氣,眼下王爺不在府中,沒人攔著她,所以這說話,都是帶著十二萬分的小心的。

“王爺雖然不在,可德太妃卻是在府中的,奴才瞧著您這樣,是不是找王爺有什麽事情?您跟太妃說,也是一樣的。”

說話的人,是褚墨痕當初從宮中帶出來的其中一個小太監。

楊彩衣冷眼掃了他一下,可看到了此人一身的太監裝束之後,心裏頭的這股火氣,便騰地一下子燒了起來。

她這是因為花虞,而恨上了所有的太監。

便是眼前的這個人,在褚墨痕的跟前伺候了多年,在她的眼中,也實在是礙眼非常。

“呀!表小姐怎麽來了?”楊彩衣正想著發火,可這話還沒有說出口,便瞧見一個穿著精致的女子,懷中抱著許多的東西,往她這邊走了過來。

“婢子見過表小姐。”此人倒也不是旁人,正是褚墨痕身邊的大丫鬟,也算得上是他半個房中人,名叫君兒。

君兒是個機靈的,平日裏喜歡捧著楊彩衣說話,加上那一張嘴兒實在是甜,所以算得上是楚王府中,能和楊彩衣說得上話的幾個人之一了。

這府中,便是那褚墨痕的幾個妾室,也未必有君兒在她麵前有臉麵。

君兒打點著褚墨痕的起居,很是用心,又被褚墨痕收用過了的,卻一門心思想要在褚墨痕的身邊伺候著,沒有抬姨娘,或者是給她個夫人的位份。

她這般為了褚墨痕,在楚王的府中,地位也不一般。

底下的那些個下人們,都敬重她。

眼下瞧著君兒過來了,那小太監忙不迭退到了一旁去,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敢說了。

這在主子身邊伺候的人呐,都是極為機靈的,這小太監何嚐看不出來方才楊彩衣的那個表情,擺明了是想要拿他來尋不痛快呢!

還幸好君兒出現得及時,否則的話,今日他隻怕是要受一些皮肉之苦了。

“表小姐可是來找王爺的?喲,這可不巧,王爺剛剛才出了門,隻怕沒個幾日,是回不來的。”

君兒一眼,便瞧見了楊彩衣麵上怒氣衝衝的神色。

她眼眸微微地轉動了一瞬,沒有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