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關頭之下,那花虞竟是冷笑了一下。

她忽地一下收回了銀劍,將那把劍插在了地上,戴著黑色手套的右手,懶洋洋地撐了上去。

麵上有些似笑非笑的,左手卻出乎意料的撫上了她那及腰的長發。

食指拉住了其中的一縷發絲,將那發絲纏繞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把玩著自己的頭發,笑容魅惑。

“容咱家提醒一下諸位,咱家乃是雍親王身邊的奴才。”就連她的聲音都懶洋洋的。

隻是麵上的醉意卻已經消失了。

那一雙黑亮的鳳眸,竟是帶了些許輕蔑和狂傲。

一個奴才,在這些天之驕子麵前狂傲。

這事情若是之前發生了,別人一定會以為這個奴才瘋了。

現在也是如此。

“這個奴才是瘋了吧?”

“嗬!目中無人,她算是個什麽東西!?”

“似這種閹狗,早就該亂棍打死了。”

在場的有顧及褚墨痕的,卻沒有顧及她一個奴才的。

尤其這些人身份尊貴,何曾被一個奴才用這種眼神看過。

頓時引起了眾怒。

花虞卻好像是沒察覺到一般,她隻是身子一歪,將自己的重心,都放在了那撐著劍的右手之上。

唇邊還掛著一抹冰涼的笑容。

“雍親王又如何?本皇子現在就要你死!”褚墨痕麵色猙獰,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吐出了這麽一番話來。

“哈。”花虞把玩著頭發的手忽地一下頓住了,她一下收了手,抬眸看他。

那眼中淩厲非常!

“四殿下莫不是忘了,咱家還治好了王爺的腿,順帶皇上的身子,如今也是咱家在調理!”

她眯著眼睛,身子往前傾了一瞬。

聲音懶洋洋的,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危險。

“四殿下若是要殺了奴才,就盡管來,且看這整個夙夏,還找不找得出第二個能醫治王爺傷腿的人來!”

此言一出,四下俱靜。

所有人麵上的表情,一瞬間都僵住了。

沒錯,這奴才非但是治了,而且還治好了!

皇上還賞賜了她那麽多的東西。

雖說到底還是個太監,可到底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還是說……四殿下本就包藏禍心,偏就不想要王爺的腿好,所以,才會這麽急迫地想要了咱家的命!?”

她說著,還歪著頭對那褚墨痕輕笑了一下。

“皇上的身子還健朗著呢,四殿下就這麽急切,怕是不好吧!?”

“你胡說八道些什麽!?”褚墨痕沒有回答她的話。

倒是旁邊的白玉恒忽地發難。

他整個人飛撲上前,就要伸出手去抓住那花虞。

原本想著花虞是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的,隻是因為她剛才所說的話,白玉恒不敢對她下死手。

這個人心思縝密,當著所有人的麵說出這樣的話來,褚墨痕就是沒有包藏禍心,也被她潑了一身的髒水。

何況褚墨痕心裏所想的究竟是什麽,大概隻有他自己知道。

別說是今日,往後隻怕這個花虞出了些什麽事情,旁人都會往褚墨痕的身上想。

正是因為這樣,白玉恒才變了臉色,連風度都顧不上了,就要跟她一個奴才計較。

誰知,他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

這花虞看起來瘦弱無比,身手卻極為矯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