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死寂。

所有人皆不敢相信地看著她。

有生之年竟還能看見一個奴才拿劍指著皇子!

“嗝……”她腳下不穩,灌了半壺烈酒下去,整個人似乎都有些不清醒。

“褚墨痕。”她扯了扯唇,麵帶諷刺。

“你知道被狗咬了一口,呃!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嗎!?”

褚墨痕麵色鐵青,聽了她的話,再瞧著如今她這一副姿態,險些衝著她手裏那柄劍直衝了過去!

“殿下!”還是他身旁的白玉恒拽住了他。

白玉恒麵色難看,扭頭掃向花虞,怒聲道:

“你這是在做什麽!?”

花虞對他的話充耳不聞,隻扭了扭自己的脖子,這個動作讓她做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邪佞味道。

“惡心!”她眉頭一挑,吐出了這麽兩個字。

“但是呢……那狗是畜生啊,人,可不能跟畜生一般見識。”她自說自話,眼中卻閃爍著詭譎的光芒。

給人一種她其實並沒有喝醉,不過是借故裝瘋罷了。

“可巧了!這畜生回過神來,想要勸服被自己咬過的人,與自己一道,你說,可不可笑,嘿嘿?”她眯著眼睛,手裏拎著的劍。

隔著空氣,對著褚墨痕,從腳下劃拉到了他的胸口。

劍雖然沒有真的刺上來,可褚墨痕整個人已經被徹底的激怒了。

她這是變著法的罵他!

罵他是畜生,還罵他癡心妄想!

“然而……畜生終歸是畜生,人若是和它淪為一道,不也成了畜生了!?”她嗤笑一聲,劍柄一個晃悠,指向了褚墨痕的腦袋!

嘶!

周圍的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隻要再走近一步,這鋒利的劍,立馬就能削了褚墨痕的腦袋。

“愣著做什麽!?還不將她拿下!?”白玉恒沉下麵色,怒聲吼了一句。

伴隨著他的話音一落,便有幾個侍衛衝了出來。

“刷——”花虞那一雙微眯的鳳眼忽地睜大。

劍鋒離開了褚墨痕的腦袋,在空中劃出一道厲芒。

“誰敢!?”她忽地氣勢大開,竟有一種劍指山河,睥睨天下的氣勢。

那些個武功高強的侍衛,皆是被她的氣勢所攝。

明知道她不會武功,瞧著她手拿銀劍,歪著頭看人的模樣,竟有一種看到了地獄修羅的感覺。

這些人沒感覺錯,她本來就是從戰場上的屍骨堆當中爬出來的!

四周一片嘩然。

“真有種啊!”梁巍之看著花虞的眼神,熠熠生輝。

洛無憂掃了他一眼,誇一個閹人有種,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梁巍之怎麽想的?他原本對於這個莫名其妙揍了自己一頓的奴才,是恨到了極點。

今日看到了她這麽一副模樣。

卻一改他對她的印象。

甚至覺得……

自己被這樣的人打了一頓,似乎也不虧。

尤其還是他自己找上門去的!

“拿下!”饒是白玉恒這樣的人,此時也青了臉色。

更別說他身旁幾欲暴走的褚墨痕了。

白玉恒死死地抓住了褚墨痕,就怕褚墨痕鬧出人命來。

他冷眼一掃,倒是讓那幾個呆愣的侍衛回過神來。

紛紛向花虞衝過去!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