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神情萎靡的臉龐,兩道縱橫交錯的彩色斑紋。

此時正盤坐在地牢裏默默閉著雙眼療傷的,不是此前逃走的七毒教教宗麻甄又是誰?

之前麻甄逃走時,被夜弘打傷了背部。

不過他卻不知道從哪找來了繃帶和藥膏,此刻正裸著後背,貼著傷藥。

但這些隻能治療外傷,至於內傷則必須靠他自身慢慢調養經脈和氣息。

似乎感應到外界的異樣寂靜,麻甄緩緩睜開了眼眸。

這一睜,卻是對上了夜弘那玩味的眼神。

麻甄瞬間瞳孔一縮,直接嚇得蹦了起來。

“你、你、你......你怎麽會在這的?!”

他緊張到結結巴巴道:“我、我躲在這裏,你為什麽會知道......”

“躲?”夜弘淡淡譏諷道:“你確定是躲,而不是有人光明正大讓你在這裏療傷?”

麻甄臉色瞬間大變,眼神不斷遊移,閃爍其詞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哼!那我就說得清楚些。”

夜弘背負雙手,站在牢籠外,仿佛看著一隻籠中困獸。

“昨天晚上,我一直就在奇怪一件事。

那就是你為什麽要殺了金無意?”

“不是說過了麽,失手而已!”麻甄的神情似乎有些煩躁。

“失手?”夜弘又是一聲譏嘲,“一個古道武者,會犯那麽低級的失誤?”

夜弘眼眸裏光芒一閃,沉聲而道:“結論隻有一個,那就是你本來就想殺了金無意!”

麻甄不再說話了,緊緊把嘴閉上,把頭轉到了一邊。

夜弘則繼續冷笑道:“你和金無意無冤無仇,所以你的殺人動機隻能是受人指使。

那麽指使你的人是誰呢?

首先,肯定不是上官家族他們......”

麻甄又忍不住打斷道:“誰說無冤無仇就不能殺人了?

老子身為七毒教教宗,做事向來隨心。

殺個人需要理由?”

“對你這種人來說,殺人或許並不需要理由。

可在那個急需戰力一起對付我的關鍵時刻,你卻‘失手’殺了自己的盟友。

這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麻甄的額頭上,似乎滲出了幾滴冷汗。

在昏暗的地牢裏,麻甄的臉色顯得陰晴不定。

最後索性冷哼一聲,又轉開頭去不搭理夜弘。

夜弘也不氣惱,隻是嘴角微微一勾,不疾不徐道:“麻甄......不......我或許該叫你的另外一個名字......”

夜弘雙眸一凝,釋放全身威壓,抓住麻甄此時的心防空隙,忽然震聲大喝道:“老田!”

麻甄渾身一哆嗦,強忍著不看向夜弘,但喉結卻是連續動了好幾下。

“就在下午,我翻遍了西門家族六十年來所有仆從的資料。

發現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夜弘瞥了一眼神色難看的麻甄,臉色淡漠道:“五十七年前,西門家族收了一個田姓仆從。

那個仆從身患麻疹,被家人遺棄,流浪在街頭。

那時候街上的小孩都嘲笑他是麻疹怪物。”

麻甄的拳頭默默捏了起來,不停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