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看不到光明的未來了......”

昌伯的聲音越來越小,雙眼亦是緩緩合上。

一道道泛著暗紅色的血,從他嘴角流出。

隨著一聲滿是感慨的長歎,昌伯的頭無力垂在胸前,再無半點生息。

“爺爺!”

夜弘此前見過的兩個小門童,也就是昌伯的孫子,忽然從人群外擠了進來,撲在昌伯身上嚎啕大哭。

在場眾人,亦是默默低下了頭。

姚乾術雙目緊閉,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神色無比痛苦。

姚菱早已把淚哭幹,神色低落,抱著膝蓋躲在了牆角裏。

夜弘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暗歎。

姚鄺做錯了麽?

他也隻是為了讓姚家延續下去而已。

昌伯做錯了麽?

他不過是為了後代不再被禁錮而已。

他們倆都沒錯,錯的是這個時代。

就在姚家的人陷入哀慟情緒時,方才離開的夜鋒小隊成員一臉緊張地跑回了院子,在夜弘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夜弘眸子當即冷了下來。

院子的大門忽然被暴力推開,一群人直接闖入院子裏。

這群人大約二三十號人,全部身穿迷彩服,眼神峻冷,神態傲然。

他們一進院子,便隱隱控製了出入口,顯然不打算放任何人進出。

這股異變,一下子就讓姚家的人注意力從昌伯的事轉移了過來。

“你們是誰?!”

姚乾術站起身來,皺眉對著這群人道。

但二三十號人,竟沒有一個人回應他的。

“如果你們再不把來曆說清楚,我們姚家可要動手驅逐你們了!”

就在姚乾術眉頭深皺,正想呼叫護衛隊時,院子外卻是翩翩走進一個儒雅中年男子。

這男子露出一抹很是討打的微笑,對著姚乾術道:“大侄子,你連你四叔都想驅逐不成?”

“你回來做什麽?!”

姚乾術的臉色當即難看了下來。

來的人當然是此前不知所向的姚仲天。

雖然已經證明下毒是昌伯幹的,但姚乾術依然對姚仲天感到厭惡。

這些年來,如果不是姚仲天給姚鄺的壓力,姚鄺也不至於那般勞心勞神,重病纏身。

更不用說,姚仲天一下子帶來這一大批人,明顯沒安什麽好心。

“嗬嗬,我當然是回來繼承家主之位的了。

我可是聽說我那位悲慘的大哥,提前登天了啊。”

提到親大哥去世的消息,姚仲天臉上不僅毫無悲傷,甚至還隱隱有著笑意,頓時讓姚家人一陣毛骨悚然。

“就算爹走了,家主之位也輪不到你!”

姚乾術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眼裏閃過堅定,轉身對著姚家眾人道:“諸位,我決定替父繼位,成為姚家新任家主。

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會讓昌伯這樣的悲劇再次重演!

所以,請你們相信我,支持我。”

姚家一幹人眼裏閃過心動。

一個見識過外麵世界的新家主,想必會給姚家帶來新氣象。

可就在他們準備開口支持姚乾術時,姚仲天卻是哈哈大笑起來:“大侄子啊,你可真是單純。

家主之位,可不是你能決定的。

能夠決定家主之位的,是它!”

說著,卻是從懷裏掏出一卷古樸帛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