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夜弘和姚乾術冰冷的注視，龔玉良卻是悠悠哉哉地在椅子上拍起了手掌。

“啪！”

“啪！”

“啪！”

“妙啊！”

他上下打量著夜弘，眼裏滿是讚賞：“我自認為已經把這兩條合約隱藏得夠隱秘了，沒想到竟然被你這麽輕鬆就找了出來。

你以前的性格，都是裝給我龔玉良看的吧？

現在的夜弘，才是真正的你，對不？”

他的雙眸忽然一寒，指著夜弘厲聲道：“所以......你到底是誰？！”

龔玉良的內心，遠比他表麵還要惱火萬倍。

按照龔玉良的原計劃，夜弘和姚乾術會順利簽下這兩份合同。

而他便會趁機將集團資金轉移而出，讓夜弘和姚乾術背鍋。

到時候就算畢法追究起刑事責任，他也可以從容地將罪責轉嫁到二人身上。

可惜，龔玉良心中天衣無縫的計劃，卻被夜弘一手戳破。

這種敏銳到極點的意識，以及那精確的眼光，都讓龔玉良徹底反應過來。

眼前的夜弘，和此前那個囂張、勢利、驕橫的夜弘完全不是一個人。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這個少年精湛的演技給騙了。

從始至終，夜弘便在麻痹著他。

龔玉良暗暗惱恨選錯了背鍋對象。

當時他挑選資料時，看中的便是姚乾術的草包，以及夜弘的來曆不明。

這樣便可以順利地執行他的計劃。

但怎料姚乾術是真的草包，可夜弘卻是真的奧斯卡影帝啊！

夜弘並未回答龔玉良的話，隻是冷冷道：“事已至此，是要我們把你送進監獄，還是你去自首？”

龔玉良雙眼默默閉上。

少傾，張狂的笑聲忽然從他身上傳出。

“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之中，滿是癲狂，亦滿是那對芸芸眾生的睥睨和傲氣。

他睜開雙眸，雙手愜意地搭在下巴上，對著夜弘詭異一笑：“你以為你贏了？

你以為你可以審判我龔玉良了？”

他忽然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你去報警抓我好了。

到時候安員來問我，我照樣可以說這兩份合同是不小心寫錯的，亦或是幹脆不承認這合同是出自我手。

沒有直接證據的你們，能奈我何？

哈哈哈哈！”

看著龔玉良那囂張至極的笑聲，姚乾術猛地一拍桌子，憤怒道：“龔玉良，你個無恥混蛋！

我真是瞎了眼，才會認為你是一個好總監。

沒想到是個豬狗不如的玩意兒！”

“嘖嘖嘖。”龔玉良對著姚乾術擺了擺手食指，嘖嘖道：“憤怒，是無能者武器。

埋怨，是懦弱者的渠道。

姚乾術，怪隻能怪你自己蠢。”

“你！”

姚乾術正要衝上辦公桌，卻被夜弘一把拉住。

夜弘靜靜地看著龔玉良，忽然露出一抹詭異笑意。

“不好意思，我還真有證據。”

在龔玉良微眯的眼神中，夜弘悠悠然掏出了一本酒紅色封皮的筆記本。

那熟悉的外形，讓龔玉良瞳孔一縮。

他清晰地記得......方晴晴也是有一本同樣外觀的筆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