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芳姨看著薑鉦的態度,也意識到了夜弘的身份尊貴。

再加上聽說是薑古禪的意思,便更加不敢忤逆。

雖然她是薑鈺的保姆,但這個家裏該聽誰的話她還是明白的。

芳姨不敢怠慢,領著夜弘往一樓的某間客房而去。

而見到夜弘進入別墅之後,薑鉦也告辭離開了這裏。

薑古禪那邊,似乎還有些事要和他交代。

別墅很大,大到一樓裏竟然有三個客房。

除去芳姨本身住的那間,還有兩間可以給夜弘挑選。

而兩間客房芳姨平時都有打掃,倒也是幹幹淨淨,沒有任何異味。

夜弘沒想太多,隨便選了一間靠近樓梯口的房間。

反正隻是將就一晚,沒必要過於講究。

“衛生間裏已經給您準備好了幹淨的浴巾和換洗的衣物。

放心,這些衣物都是新的,從來沒有人用過。”

芳姨又交代了夜弘一些東西後,便打著哈欠回去睡覺了。

而與此同時,夜弘並不知道自己隨意選的那間房間,正對著的二樓房間正好是薑鈺的閨房。

聽到樓下的動靜後,薑鈺忽然煩躁地掀飛了身上的被子。

“討厭的暴力狂!”

這麽多年來,這棟別墅裏隻有夜弘一個異性入住過。

一種異樣感,令薑鈺輾轉反側,根本睡不著覺。

“哼!我睡不好,也不能讓你這家夥好過!”

聽著樓下傳來的開門聲,薑鈺眼珠子一轉,從櫃子裏翻出了自己小時候過生日時收到的某個蛇形玩具。

嘴角勾起一抹壞笑,躡手躡腳便朝樓下走去。

......

氣宅,薑古禪和薑鉦父子正對坐而視。

“鉦兒,今天看出什麽來了沒?”

薑鉦知道薑古禪又開始例行考驗自己,當即正襟危坐,麵色嚴肅地思考了起來。

他掰著一根手指,冷冷道:“第一件事,薑家分家似乎蠢蠢欲動,二弟可能被有心人利用了。”

薑古禪默然一歎,眼裏滿是悲哀:“這個蠢貨,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不提也罷。”

薑鉦繼續掰著第二根手指,帶著些許迷茫道:“第二件事,我感覺父親您對夜老弟是不是好過頭了?”

薑古禪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你能看出這兩件事,已經讓為父很欣慰了。”

他站起身來,看著窗外的夜色,悵然道:“時代在變化,我們這些世家古族明顯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遲早有一天會漸漸消失,最後化作塵埃的。”

“父親,您是不是太悲觀了?”

薑古禪搖了搖頭:“有些事,隻有我這個層麵的人才能看到。

如今白鷺市三大古家族,姬家已經名存實亡,被那毒寡婦任意擺布。

姚家很早便閉鎖家門,連家族繼承人都離家出走。

再往整個江南省看去,往整個炎國看去,不知有多少古族世家正在慢慢被時代所淘汰。

我們薑家如今看似繁榮,實則早已暗瘡頻生。

當所有創口裂開的那天,整個薑家便會死亡葬身之地!”

夜空中忽然閃過一道驚雷,熾白的閃電,映照出了薑鉦那張慘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