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衡在睡夢中被樂雲川又拽了過來,他檢查了一番,搖頭道:“身子本來就虛,又淋那麽長時間的雨,不發燒才怪。”

    給淺沫配置了退燒發汗的藥,他歎道:“冥帝大人不用擔心。她天亮應該就退燒了,注意這幾天吃的清淡點。”

    忽然,淺沫掙紮起來,口中慌亂的喊著:“哥哥……你別走……哥哥……”

    她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急切的想要抓住什麽,赫連澈去按她的胳膊,卻被她反手握住。

    昏睡中她力氣很大,抓的手都有點微疼。

    她反複在重複著一句話:“哥哥,你再等等我……再等等……”

    薛衡打個哈欠:“鬱結於胸,肝火有點旺,冥帝大人,你這小心肝兒,心思可不輕,平常多開導吧。”

    赫連澈薄唇抿著沒說話,她什麽心思,他會不知道嗎?

    薛衡離開,樂雲川小心將房門關上,他最後看了一眼裏麵,冥帝大人坐在床邊,淺沫還死死攥著他的手。

    樂雲川暗暗歎息,淺沫啊,你可多長點心眼吧。

    許是握著赫連澈的手,淺沫找到了依靠,漸漸平靜下來,呼吸也恢複平穩。

    她臉頰上泛著病態的紅,柔軟的劉海貼在額頭上,秀氣的眉擰著,像一朵在風雨中被吹打的快要凋零的花,看見的人,都想捧回家細心嗬護起來。

    夜色寂靜,窗外風雨未歇,赫連澈今晚被蕩起幾圈漣漪的心在淺沫的幾聲“哥哥”聲中,逐漸恢複平靜。

    天亮,雨停。

    雪窟外麵的石板路上,滿是落葉。

    折騰了一夜,淺沫身上的燒總算退了。

    五更時,赫連澈回宮,走之前摸摸小東西的額頭,確定退燒了。

    淺沫睜開眼,拉住他的衣袖,弱弱喊一聲:“冥帝大人……”

    燒了一夜,她嗓子沙啞,聽著卻別有一番滋味。

    “睡吧,睡醒吃了早餐,有人會送你回去。”

    淺沫沒鬆手:“今晚會來看我嗎?”

    赫連澈掃過她的手,眼神落在她臉上,“你是真想,還是……必須想呢?”

    淺沫抓緊他:“真的想啊,你晚上來,我給你做飯好不好?”

    她虛弱的樣子,像個小孩子,滿懷期待望著他。

    赫連澈眼神悠遠的看了眼窗外,思緒,飄到了遙遠的過去,有小舞在的過去。沒有說好,也沒說不好。

    他將淺沫的手指一根根掰開,緩緩道:“淺沫,劍走偏鋒的結果是什麽,你知道嗎?”

    淺沫搖頭。

    她不懂赫連澈,為什麽會突然問這一句話。

    “傷的不是別人,就是自己。”赫連澈低笑:“可你這麽蠢,能傷到別人嗎?”

    淺沫咬唇,他的意思是,她的結果,隻會傷到自己是嗎?

    他這話……總感覺,另有深意。

    赫連澈走了,淺沫躺在溫暖的床上卻越想越覺得不對,經過昨晚,她和赫連澈之間,按理應該是更近了一步,至少不能算是單純的床伴關係了,可,她這心裏怎麽慌慌的。

    她睡不著,腦子越想越亂,索性起床。

    小腹還有點酸疼,但比起昨天已經好很多。

    正要出去,薛衡來了一趟,給她又號脈檢查了一番:“已經退燒了,但是最近經常下雨,溫度低,冥府的陰寒氣候又和你們冥蟬的生存環境完全相衝,你還是要注意避免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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