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謙、阿格拉、鍾離洛、何源、淩霄，你，再加上剛才遇上的厲雲天，或許還有個不知道在哪個角落暗中觀察的老狐狸成墨。”羽靈一一細數著可能與這件事有關的所有人的名字：“你們說他需要我，他就真的需要我？”
“可是……”傑弗森皺起了眉：“是您當初說要和金公子老死不相往來的，金公子就算真的需要您，也不會忤逆您的意思。”
“是啊，是我說的。”羽靈頷首，有些苦笑的意思：“你也知道老死不相往來這話是我說的，現在金軒都沒開口，我自己就屁顛屁顛跑過去，這算什麽？”
這算什麽。傑弗森低著頭，一時半會兒也答不上來了。
好像是這麽個道理。但他還是無法相信，大小姐不去看金公子的原因竟然是——金公子沒有主動開口要她來。
“何源說的對。”羽靈扶著電梯的扶手，目光拉得遠了，自言自語般道：“我恨的人不是他，這整件事裏我亦有我不可推卸的責任。雖然我們的感情之間搭上了那麽多條人命，沉重到壓得彎了、斷了。可是金軒，他罪不至死，頂多就是我們不在一起罷了。他不欠我，我不欠他，各自安好。”
而這堪比陌生人一樣的關係……又憑什麽，要她自發自覺主動去滿足他的需要？
“我不恨他了，可我也沒有非幫他不可的理由。就算是他本人開口，我也要考慮考慮才能決定，更何況是你們替他開口。”
傑弗森歎了口氣，金公子要是能親自開口還用得著他們在這裏皇帝不急太監急？
說白了——今早淩先生那番話隻是讓他家小姐想明白了她是不恨金公子的。
可並不能成為她去看他，甚至和他重新開始的理由。
就像之前說過的，他們之間，總是差了那麽一點。
羽靈也感覺到了那一點的欠缺，所以她沒辦法再往前邁一步。
“傑弗森，你知道嗎，這麽多年來一直是我追著他跑。他不喜歡我的時候我喜歡他，他喜歡我的時候我深愛他，他愛著我的時候我也要比他付出得更多才能讓他有所謂的安全感。”刺眼的陽光從商場的圓頂玻璃外麵壓進眼底，羽靈不禁抬起手，遮住了眼睛：“我也很累了。”
傑弗森抿了下唇，道：“大小姐，其實您這段時間來吃的藥……”
“我知道。”羽靈放下手，闔著眼簾：“早就被你們換了。”
傑弗森沒想到她連這個都知道了，驚愕片刻，聽她平靜卻鄭重地啟唇道：“這一次我不會再主動邁一步，絕不會。”
傑弗森被她說得愣住，久久回不過神來。
而後低下頭，眸光忽明忽暗，有些遲疑，有些猶豫，還有些羽靈看不懂的於心不忍。
“你直說吧。”電梯到了頭，羽靈一步跨出去，邊走邊道：“他為了我怎麽了？死了？應該沒有吧。”
如果死了厲雲天剛才應該直接拿槍懟在她腦袋上了：“那是怎麽，殘廢？斷手斷腳？還是——”
傑弗森聽到她這漫不經心的語調，心中更覺得澀然：“如果是真的呢？”
羽靈一愣。她剛才就隻是雲淡風輕地說著“殘廢”、“斷手斷腳”之類的字眼，卻下意識地並不相信這樣的事情會發生。
可是傑弗森卻問她，如果是真的呢。
她心裏“咯噔”一下，如同有把鐵錘狠狠敲在她的後腦上，震得她整個人的靈魂都要碎掉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