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靈懸起的心驟然落地。砸出了巨響,煙塵四起。

    是啊,他不是已經答應了麽。

    “我答應了你,你是不是也該履行自己的承諾了?”

    羽靈反應再慢也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了,再一抬頭觸到他眼睛裏那一簇簇熟悉的火苗,她猛然後退了一步:“我不要。”

    “我知道。”金軒慢條斯理地走進來,慢條斯理地抬手解著襯衫上的紐扣,表情淡漠:“我知道你不想,也知道你現在恨我都來不及,我本來打算就當沒聽過你那番話,而你想做的事情我會一件不差地替你辦到,可是你,”

    他手腕一翻,取下手表:“剛才不該這樣一句句嗆我。”

    羽靈跌坐在床上,眼睜睜看著他朝她走來,心中的恐懼放得無限大:“你……你別過來……”

    “我別過來?”金軒垂眸望著她,張弛有度的線條裏看不出什麽情緒:“那我該去哪?”

    “隔壁不是有鍾離洛——”

    “你覺得我是那種饑不擇食的人?”他捉住她的手腕:“她渾身上下哪裏都比不上你一根頭發絲,我犯得著委屈自己去睡?”

    現在羽靈是徹底開始後悔她剛才開門的行為了。明明在屋裏忍一忍也許就過去了。

    他們就算再開放也不可能直接在樓道裏做給她聽。

    她早該知道,金軒就算虧欠她,補償她,就算是深深愛著她,他也還是個男人。

    是男人,就有控製不住自己的時候。

    而金軒心裏想的卻是另一件事。就是她和鍾離洛今晚同時提到的那個詞——放過。

    在他看到她頂著濕漉漉的長發,神情嬌懶地出現在他視野中時,他就覺得下腹一緊,這七個月來所有的隱忍都在一秒之內化為泡影。

    他想疼她,想愛她,想像以前一樣在床笫間聽她嚶嚶細語,他甚至好似已經看到那水珠沿著她的脖頸曲線滴入了胸前被睡衣遮擋住的地方。

    那種幻想和“放過”二字表達的含義形成了太過鮮明的對比。

    前者讓他興奮,後者讓他絕望。惡向膽邊生,某種念頭從絕望中拔地而起。

    他想,也許過了今夜他就再沒有機會了。也許事成之後他就要真真正正的退出她的生活了。

    她會記得他嗎?不會吧。

    她自己也說了,那些痛苦的事情害得她夜夜難以安眠,總是看到他的臉,便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事。

    金軒閉了下眼,單膝跪在床墊上,伸手撐在她額頭旁邊,俊顏離她隻有幾寸遠,他很仔細很仔細地把她上下看了一遍,像是用眼睛,記錄著她的點滴,那麽深情,那麽落寞:“羽靈,我想讓你記住我,你知道嗎?”

    也許是光線太暗,羽靈竟似乎從他臉上看到了濃稠到溢出來的蒼涼。

    “我想讓你記住我。”他不停地喃喃低語著這句話,富有磁性的嗓音繚繞在她耳畔,把這幾個字刻進了她的腦海:“我不能奢求你原諒,甚至已經不敢強求你還愛我,這底線退了又退,我現在隻是怕,當我徹底從你生活裏離開的那一天,你是不是就真的能狠心把我忘記?”

    羽靈被他眼裏一瞬間流露出的絕望震驚。

    “我們之間還有一丁點開心的事情夠你拿來回憶嗎?”他像捧著什麽稀世珍寶,捧起她的臉:“有嗎?”

    “沒有。”羽靈深吸一口氣,毫不留情地打斷他:“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過去沒有,現在沒有,未來更不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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