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軒,睡覺和聊天是兩回事!”

    金軒輕笑,言語裏透著愉悅:“這麽說,我想和你聊天……還要加價?”

    很長時間沒再聽到羽靈的回應,久到金軒以為她睡著了,他才伸出手,把她擁進懷中。

    心裏缺少的那一塊被嚴絲合縫地填補上,他舒服得歎喟一聲,閉上了眼。

    在他的呼吸逐漸變得均勻後,羽靈才睜開雙眸,望著衣櫃上鏡子裏相擁而眠的人影,漠然地想,這算什麽?

    她準備走她媽媽的老路了嗎?

    不達目的不罷休,連自己的喜惡都可以出賣。嗬。

    半年來金軒第一次安安穩穩地睡了個好覺,再醒來時,天色已經晚了,身邊的人也不見了蹤影。

    他展臂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身側,眸子驀地打開,目光陡然變得犀利冷銳,嚇得進來給他送藥的陳謙一個激靈,險些打翻手裏的藥碗。

    金軒的情緒中被用力搓起一層暴躁,他屈指按著眉心,寒聲問:“她呢。”

    陳謙忙道:“方小姐在樓下,陪小公主玩。”

    金軒陰鬱的臉色這才稍霽:“我下樓看看。”

    陳謙趕緊攔住:“方小姐說,讓您好好休息,不用掛記著樓下……”

    金軒不假思索地打斷:“說她的原話。”

    “……”陳謙頓了頓,小心翼翼道:“原話是……方小姐說,嗯,她和念念玩得挺好,讓您別下去打擾。”

    陳謙以為,以金公子的脾氣,聽到這話怕是會勃然大怒,或者至少也該能感受到被冒犯和怠慢的輕鄙,可是金軒的反應卻遠超他所料,隻是麵無表情的聽完,淡淡頷首:“看著點念念,讓她別說什麽不該說的話,羽靈聽了會不高興。”

    陳謙道:“是。”

    心裏卻在盤算,不該說的話——指的是不能提起方小姐死在肚子裏的第二個孩子麽。

    陳謙想,他越來越不能理解這個男人的偏執了。

    女人到底是女人,再愛,也沒有血緣關係。

    可是念念小公主卻是金公子的親生骨肉,不是都說爹疼女兒嗎?怎麽好像在金公子眼裏,十個金念加起來都不如方小姐皺一下眉頭讓他在意。

    很久之後,當金軒兒女雙全的時候,陳謙才發現,原來不僅是小公主在金公子眼裏不算什麽,就連未來可能成為繼承人的小少爺也半點位置都不占。這個男人如同生了一場怪病,眼裏、心裏再無其他,隻要是為了那個叫方羽靈的女人,他能隻手把天上的月亮摘下來捧給她。

    用金公子本人的話來說,便是,孩子在他眼裏隻是她生命的延續,有她在的時候,他不願把最純粹的感情分掉一絲一毫。兩個孩子將來都會有自己的人生,唯有他倆,才是彼此的天長地久。

    陳謙打量著他的側臉,輕聲道:“金公子,歐陽家那邊來信兒說,您要求的事情,他們不可能同意。”

    “不可能同意?”金軒也回過神,從煙盒裏摸出一支煙:“那就繼續加碼。”

    陳謙苦著臉:“歐陽家好歹也是世襲的王位,祖產都夠庇佑子孫八代衣食無憂了,實在沒必要……”

    同意這種給錢就要拆祖墳的過分要求吧。而且這還是他美化之後給出的答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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