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靈心底有一根線驀地被撥動,發出的聲響泠泠穿透耳膜,撼動著她的神經:“你——”

    金軒也不知自己怎麽了,如今愛她入骨,眼也不眨便可以說出一句愛,可是提及當年的往事,竟然連帶著心態都好似變成了二十幾歲驕傲又冷淡的小男生,羞於承認,羞於啟齒。

    幾秒鍾之後,他深吸了一口氣,重新對上她的眼睛,眸間沉澱著很深的色澤,好似終於認了命:“我喜歡你,想要你,愛你。江淩知道,金睿知道,楚清歌也知道。全世界……隻有你不知道。”

    如同憋著氣置身海底的人忽然嗆進一口水,羽靈劇烈咳嗽了好幾聲。

    說出這話後,心上的石頭才算是移開。

    有了這個開頭,金軒覺得接下來的話都容易開口了許多。

    他的嗓音沉淡,不驕不躁,不驚不怒,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這樣,在浮躁奢華的天地中從容自在地走著,身影孑然優雅,恰如她第一次對他心動時的模樣。

    他的語調頗有些輕描淡寫的意味,卻連標點符號都透著不容忽視的存在感:“我從小就知道自己將來要和楚家的女兒結婚,想來應該是金睿和我爸聽了小時候一個算命先生說的話。”

    不過他對楚清歌沒什麽特別的印象。

    除了六年級那年,聽說楚家的女兒也要進入和他同一所小學念一年級那次。

    那是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刻板單調的生活有了一抹亮色。

    不過那個年紀的小男孩大多喜歡裝酷,所以當他被告知了這個消息後,也沒表現出太大的雀躍和期待。

    隻是六年級開學的那個清晨,他頭一回認認真真地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衫,打了個漂亮的小領結,出門前專門挑了一雙擦得鋥亮的皮鞋,站在鏡子麵前練了很久,什麽樣的表情最能讓人記住。

    也許當年的教導主任還能記得,生性冷淡又被校長捧著寵著的金二公子破天荒的沒有拒絕出席集體活動,甚至主動跑到一年級新生的隊列麵前來來去去地走了十好幾回,也不知道是在刷什麽存在感。

    而十歲的金軒呢,插著口袋站在隊列前方,一眼就從人群中找到了那個玲瓏剔透得像是玉雕的小姑娘。

    陽光下,六歲的楚清歌漂亮得不像話。

    他看著她的眉眼,隱隱覺得熟悉,又隱隱覺得,哪裏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樣。

    所以當下了課,小女孩主動跑到高年級樓層門口,怯生生地問他是不是金軒的時候,他沉默了下,說:“不是。”

    很奇怪。後來他就很少再去關注那個女孩了。

    就好像是這一次見麵把他從七歲到十歲埋藏在心底的期待都耗空了一樣。

    他看著她對他努力追逐的模樣,竟也覺得乏味,無趣,不過如此。

    三歲的她,對著他花癡流口水,被他咬破手指流血的一幕。

    這樣驚世駭俗的出場,怎麽最終卻也落入俗套了呢?

    他對楚清歌就這麽不遠不近,不主動不回應亦不拒絕——身為金家的繼承人,言行舉止都要恪守規範,其實沒有太多自由,他也從小就接受了將來要娶楚清歌這個設定,便沒太花時間在男女之情上、對於各路投懷送抱的女孩看都懶得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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