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裏融進了些許溫和，隻是片刻，又消弭：“說起來真是麻煩金公子替我養女兒養了這麽多年。”
羽靈輕微勾起的唇線裏透出一股子嬌柔慵懶：“接下來的事情，就不勞你們金家費心了。”
金軒沉著臉，一時間竟不知該用什麽表情來麵對她：“我不會讓你帶念念走。”
他頓了頓，道：“你想和她生活在一起，就回到我身邊來。”
“金公子是在跟我開玩笑嗎？”羽靈臉上笑著，眼裏卻連零星的笑意都沒有：“我有足夠的經濟條件撫養她，又和她是血親，就算讓法院來判，也是判給我。你——又是以什麽立場站在我麵前大言不慚地說，你不會讓我帶她走？”
“我是她父親。”
“她以後會有別的父親。”
“我是她生父。”幾個字擲地有聲，好似蘊含著金軒沉甸甸的怒意。
羽靈被他的話震得怔住，心裏猛然生出怪誕又荒唐的感覺。她先是驚訝，後才笑出聲：“金軒，你在說什麽？”
金軒的手緊緊抓著輪椅扶手，手背上蜿蜒著青色的血管：“我說，我是念念的生父。念念是我和你的女兒，她有權利生活在父母身邊，擁有一個健康穩定的家庭。羽靈，跟我回家。”
羽靈深吸了一口氣，本該是動怒的場合，那冰冷的空氣刺著肺腑，卻讓她奇異地冷靜下來。
她眉眼含霜，最後的笑容也收斂住，麵無表情道：“金軒，你是黔驢技窮沒話講了，所以才拿這種騙傻子的話來逗我？”
金念是他的孩子？簡直天方夜譚！
就算念念不是江淩的孩子，那晚在酒店裏的人也不可能——羽靈篤定地這樣想著，思緒卻戛然而止。
因為，金軒從輪椅的靠墊後方拿出了一紙鑒定書。
“念念的身世被金睿和江淩動過手腳。”他啞著嗓子，在羽靈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低低道：“為了讓你我相信孩子不是我們親生的，為了讓江淩把你從我身邊帶走，也為了斷了我對你的念想。”
可是，這些看似不可能跨越的溝壑，都沒能阻撓他們的感情。
卻在他以為他們的感情其實堅不可摧的時候，被自己親手，摔碎在自己眼前。
“這些年是我一直錯怪了你，金軒隻求這一個機會，我隻求這一個機會……”他扶著輪椅扶手起身，不知是不是傷勢未愈的關係，步伐還不算穩，卻像那日在山崖上那般用力把她抱在懷裏：“我不想煩你，也不想惹你不開心，可是讓我眼睜睜地看著你在這個世界上某個角落上過著沒有我的日子，我做不到。”
羽靈還在方才的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因此也沒顧上屏蔽他的親密和擁抱。
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金軒已經把整個頭顱都埋進了她的肩頸，像個虔誠的禱告者，向神明低低地訴求：“我需要你，念念也需要你。如果你真的忘記了過去，重新站起來準備重新開始了，那麽——能不能就把我看作是你身邊一個普普通通的追求者？”
羽靈眼神一錯，剛好和他對上。
看到他眼裏那些深沉的墨色，她一時間連呼吸都困難了不少。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