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靈怔怔看著眼前那道小小的身影,額頭忽然劇烈的痛了下,好像被什麽東西狠狠衝撞,眉心也隨之蹙了起來。

    她握住樓梯的扶手,才堪堪站穩。

    那邊金念已經繃不住地跑了上來。

    裙擺的薄紗在空氣中輕顫,像隻飛舞的精靈,可是她到底沒有直接撲進羽靈懷裏,而是“蹬蹬蹬”地跑上樓梯,停在女她麵前兩三米的地方,眼神,帶了絲怯意。

    她動了動嘴唇,沒出聲,口型似乎是一個“媽”字。

    羽靈被這一幕震得心都快碎了。她深吸了口氣,回過頭看向走廊盡頭輪椅上的金軒。

    哪怕是坐著矮她一截,氣勢卻仍舊如鬆柏般蒼勁有力,亦顯得淡泊寧靜——大約,是因為他那張英俊深邃的臉上,顏色過於蒼白了。

    金軒接收到她的眼神,是憤怒,也是痛恨,他劃著輪椅上前,靜靜睇著她倒豎的眉眼。

    他的聲音如同星辰劃過夤夜,揚起一道漂亮的弧線,最終墜入深淵:“念念在這裏等了你兩天,總算等到了你。為什麽不敢看她?”

    “金軒。”羽靈那一瞬間對他恨得咬牙切齒,可幾步開外的地方念念細弱的呼吸聲仿佛打在她心上,又讓她完全無從招架。

    她一字一字的,用隻有兩個人能聽清的話音警告他:“你買下江淩生前的別墅,守株待兔等我來,就是為了讓我見她?”

    “她是你女兒。”金軒微微垂下眼簾,眼底的闃黑中,有極其隱晦的自嘲和痛苦一閃而過:“你一定說得好像看她一眼是逼你去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一樣?”

    羽靈嗤笑出聲,手指緩緩扣入掌心。她沒有回答,卻用眼神表明了一切。

    金軒看了下那邊默不作聲的女兒,給陳謙使了個眼色,陳謙連忙過去推著念念的雙肩往樓下走:“小公主,我們先下去等,媽媽人都在這兒了,總不會招呼都不打就離開,讓金公子先和你媽媽兩個人好好談一談,走。”

    羽靈能感覺到念念的視線一直凝在自己身上,哪怕她一直被人推著往相反的方向走。

    金軒低眉斂目安靜地觀察,敏銳地察覺到羽靈的鞋尖微微挪了一寸,朝著念念被帶走的方向。像是一種下意識想要追上去卻又生生止步的場景。

    身後的書房裏,一身休閑西裝的北冥越走了出來。

    他先是一驚,而後目光漸漸幽深,最終靠著門框,不高不低地揚起唇角:“故人重逢,怎麽一點電影裏的美感都沒有?”

    這張弓拔弩的氣氛是要鬧哪樣?

    金軒不鹹不淡地睨向他:“花錢叫你來,是為了裝修別墅,不是來拍電影的,想看熱鬧就滾出去。”

    “錢?”北冥越還是笑著,笑裏卻一點溫度都沒有:“你以為我是花錢就能叫來的小時工,還是……以為自己麵子有多大?”

    如果不是當年他爺爺被仇人追殺重傷難治,被金軒的爺爺救下,從此欠了他們金家一個人情,光憑金軒那張半點不知道客氣的臭臉,他也不屑來這兒受氣。

    “姑娘。”北冥越插著兜走到二人中間,正對著羽靈,背對著金軒,挑著一雙曖昧的桃花眼:“年紀輕輕的,別這麽想不開,大好青春不該浪費在他這麽不懂風月沒有情調的男人身上。你如果想換換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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