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一厲,羽靈倏然再次飄遠了一些,離他七八米:“金軒,過去的事情全都和我沒關係了,包括你,包括她,你們少來對我糾纏不休!你沒資格做我的丈夫,她也不配當我的女兒!”

    也不知道是羽靈的動作傷到了他,還是這話傷到了他。

    金軒挺拔修長的身影往後一個趔趄,如玉山之將崩,險些倒在地上。

    陳謙在一旁都聽得戰戰兢兢,見狀趕忙扶住了金軒,還沒開口,便聽金軒沙啞至極的嗓音再次響起:“羽靈,你剛才那些話,是認真的?”

    羽靈氣息紊亂,長長的頭發掩住了她的側臉,他連她此刻的神色都看不分明。

    卻無端的,感覺到了一股從內至外透出來的冷漠和絕望。

    過了很久她才開口:“是。”

    她吸了口氣,平靜地重複:“你沒資格做我的丈夫,她也不配當我的女兒。記住這兩句話,滾出我的世界。”

    金軒像是將死之人終於聽到了最後一絲讓他心碎的噩耗,低低笑開。

    笑著笑著,就倒了下去。

    陳謙臉色驟然一變:“金公子!叫醫生,醫生!”

    醫生護士一群人從外麵湧進來,羽靈被紛亂的人群衝到了最外圍的地方。

    金軒在最後失去神智之前看到她扶著牆走出了病房,沒有一點留戀不舍。

    突然覺得,全身的傷口加在一起,也不比她這一個嵌入他眼底的背影來得讓他疼痛驚心。

    羽靈走在病房外的長廊裏,保鏢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

    短短幾步路,她卻走了許久。

    “大小姐。”保鏢低聲開口:“您還走得動嗎?不如我——”

    後半句還沒說完,就被羽靈輕聲打斷:“我在你眼裏就那麽像個廢物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保鏢惶恐至極,他知道眼前這個女人也就是看著慵懶散漫,其實骨子裏完全繼承了聖座殺伐決斷的手腕。

    過了會兒,見她臉上沒什麽生氣的神色,保鏢才小心翼翼道:“隻不過……您現在看起來很不好,不然打電話讓方先生或者聖座來陪陪您?”

    “不用。”羽靈想也不想地拒絕:“我出事這幾天我媽媽應該沒少為了鍾離家的事情忙碌,我爸顧她還顧不過來,就別拿我的事去打擾他們了。”

    “怎麽會是打擾呢?”保鏢皺眉道:“為人父母的,哪個不是為了孩子做什麽都甘之如飴。”

    他說完這話,才想起剛才病房裏,大小姐和金公子那番對話。

    驚訝於他們之間還有個孩子這件事之後,更讓他驚訝的,其實是大小姐對那孩子的態度。

    ——她不配當我的女兒。

    羽靈看都不看他,光聽就聽出了他語氣裏的猶豫,勾了下唇,靠在牆上,聽著隔壁病房裏忙忙碌碌的聲音,心裏卻一片空曠:“你是不是也和金軒一樣,覺得我特別狠心?”

    保鏢默然,很久後才斟酌著開口道:“事出有因。”

    聖座早就敲打過他們,在大小姐身上曾經發生過很多事。

    而且她吃的藥,或多或少也影響到了她的激素水平,從各方麵控製著她的情緒。

    也許她說的話,不是她真正想說的。

    也許她做的事,不是她真正想做的。

    聖座之所以這樣告訴他們,就是為了讓他們能更好地照顧和體諒大小姐可能存在的喜怒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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