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個東方人呢。”那邊繼續喋喋不休:“她家對那種女人是不是有什麽執念?聽說她大伯、她堂哥都娶了個人類世界的東方女人。”

    “誰知道。藍家的血統早就不純正了,多可笑!”另一個金發碧眼的姑娘不屑道:“她堂哥是個混血也就算了,她倒好,這次直接找了個連血緣關係都沒有的養女!我要是她爺爺,我都能被她氣死。”

    “可不是嗎?你看看昨天晚上那個養女囂張的,南宮夫人都敢罵了,她真以為自己是真正的藍家大小姐呢。”

    “不止如此,聽說昨天是鍾離家的二少爺親自送她回的房間,你說他倆是不是已經——”

    聽到此處,鍾離嶠終於也變了臉色。

    他正要說話,卻被一道年輕女性的嗓音搶斷:“胡說八道什麽!”

    某處有人猛地拍案而起,眼睛裏好似能冒火。

    羽靈循聲望去,瞧見的居然是昨晚那位叫“鍾離洛”的姑娘。

    她緊攥的五指微微鬆開,唇角噙著看好戲般的笑意,很淡很淡的一個弧度,微不可察。

    “我二哥才不是那種人!”鍾離洛冷眼盯著那群人,厲聲道:“他和那女人什麽都沒有,昨天隻是因為天黑才把她送回去。”

    “你二哥?”有人又找到話柄了:“什麽你二哥?你們連血緣關係都沒有,你不過就是被你媽媽帶著過去的陪嫁而已。”

    羽靈眉心忽而一動,看了看身邊的男人,隻見他一貫和煦的俊臉此刻已經黑得沒法看了。

    鍾離嶠把獵槍掛在牆上,脫掉沾染著薄薄寒氣的大衣,徑直走了進去。

    羽靈就單手插兜,跟在他身後不遠處,閑庭信步,好不悠哉。

    上流社會對“血統”兩個字是十分重視的,鍾離洛雖然姓鍾離,但畢竟不是鍾離上將所出,所以這件事一直是她心上一塊疤。

    眼下被人當眾翻出來還踩了兩腳,什麽感覺呢?

    羽靈毫不懷疑如果這時候鍾離洛手裏有把槍,估計就已經懟到對方眉心了。

    她懶洋洋地歎了口氣,隨意拉開角落的一把椅子坐了下來,開始研究桌子上不同口味的果醬。

    她有點輕微選擇困難症,不到十種口味她大概選了有兩分鍾,再抬頭時,正好見到有人坐在了她對麵。

    亞麻色的襯衫,褪去了外麵那層狩獵服的外套,冷硬之氣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隻剩下溫和。

    再往上,栗色的頭發,高挺的鼻梁,幽深沉靜的眼睛,是鍾離嶠。

    “回來了?”羽靈笑著把果醬瓶子推到他麵前:“這個不錯,你試試。”

    鍾離嶠聞言沒有馬上動,伸手按住了她遞來的果醬瓶蓋,眸子卻直勾勾盯著她,表麵風平浪靜的,深處卻很複雜:“你不問我去幹什麽?”

    羽靈舔了舔勺子上的果醬,意猶未盡:“真的好吃啊。”

    “……”

    感受到沉默之下不太對勁的氣氛,她才重新又抬起頭,茫然地看著他,回答了問題:“啊,哦,你不是去給你妹妹救場嗎?這麽快就回來了?”

    這……有兩分鍾嗎?吵架罵街什麽的通常都要十分鍾起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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