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軒不聲不響地看了她一眼,那含威不露的眼神硬是把她後半句話都堵在了嘴裏。

    他望著她手裏還沒來得及放下的托盤,出聲時嗓音低沉又冷峻,無端顯得很有厚度:“你剛才說,什麽藥?”

    傭人不意他會突然問起這個,回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搖搖頭:“不、不知道。”

    “自己說,”他的語氣算不上有多重,卻連標點符號都帶著無法忽視的存在感:“還是我找人幫你開口?”

    傭人頓時冷汗涔涔:“金公子,我真的不知道啊!”

    那是羽靈小姐和聖座的家務事,她得是有幾個膽子才敢去刨根問底啊?

    陳謙見金軒的臉色越來越沉,趕忙接話道:“那你知道什麽,趕緊說!”

    傭人連連搖頭,受了萬般驚嚇表情無辜又害怕:“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隻是聖座派我過來送杯安眠茶,轉告小姐說她會盡快讓人下山把藥送過來。讓她今天晚上先忍一忍。”

    “忍一忍?”這話連陳謙聽了都皺起了眉,他簡直不敢想象在他家金公子聽來是何種感覺。

    這半年裏,金公子用工作把行程堆得滿滿的,整個公司都跟著他加班加點,效率比幾年前翻了幾倍。

    他很少回金家,也就是偶爾深夜回到自己家裏,沉默地走到小小姐門外,看看她安然入睡,就又回了公司。

    在外人看來,他是個工作狂。

    可是隻有陳謙每日在他身邊看著他將大把大把的時間全都耗在永無止境的事情裏。

    他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每日連軸轉著。

    他曾不止一次地問他:“金公子,您這是圖什麽。”

    金公子從來不理會這樣的問題,每次賞給他的都是一個忙碌的背影。

    直到前些日子,股市裏出了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

    ——金氏集團的全部股票都被人收了,幾乎可以算是,被人接盤買斷了。

    可是再仔細看看新聞,就會有人覺得可笑了,買股票的不是別人,而是金家的二公子金軒。

    他用自己這些年的積蓄和這半年拚了命一樣的工作,買下了整個金氏。

    “這不是有病嗎?”那些人翻著雜誌,把它當作笑談,議論紛紛:“本來就是他的東西,自己花錢買自己家族的公司,有錢人真是閑的。”

    陳謙卻不以為然。

    這事,對外人也許不足為道,但對金家來說,卻是一場血洗。

    這意味著金公子在董事長和副董事長正式退休、且同意把家業交給他之前,以不容置疑的姿態奪過了金氏的大權,活生生地“逼宮篡位”,把曾經的領導班子全都給刷了下去。

    就連國內外眾多大型上市集團,都被他以最強勢的姿態,全部收購,打造了人類世界最龐大的商業帝國。

    事情發生後,就連遠在京都的金老將軍和國家元首金堯,都被驚動,專門派人過來詢問這是怎麽一回事。

    卻隻得到了一句回答:“從今以後金家是金家,我是我。”

    陳謙不懂,卻在有一次黃昏時,見他獨自插著口袋站在巨大的落地窗旁,瞧著夕陽的光輝跌落下墜時,聽到他自嘲似的笑和自言自語的發問:“很難以理解?”

    陳謙隱約猜到他在問什麽,點了下頭。

    金軒掏出手掌,撐在玻璃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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