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開燈,心中有股無名火“蹭”地就躥了起來,大步上前把她撈起來,聞到她身上的酒味,皺眉,冷冷問:“你這是喝了多少酒?”

    雲黛在昏沉中感覺自己被人整個抱了起來,不舒服地掙紮了幾下,眼皮沉得打不開:“你……誰……”

    淩霄額頭上的青筋跳了又跳,捉住她不老實的手,目光環視四周,卻沒見本該和她在一起的男人:“你就在這裏自己喝?”

    不知怎麽,問出這句話,他心裏好像有什麽擰緊的東西微微放鬆了,語氣也緩和了些:“陳曄人呢?”

    “陳曄……”雲黛還記得這個人,扶著額頭,很疼,不願意睜眼,癡癡地笑:“你不就是……陳曄……”

    剛剛有所緩和的溫度刹那間又降了下來。甚至,比剛才更冷。

    雲黛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跌在了柔軟的大床上,摔得她七零八落,疼得五官都皺巴在一起。

    “看清楚我是誰。”淩霄骨節修長的手指驀地攥住她嬌巧的下巴,字裏行間有戾氣浮動:“雲黛,你再說一遍,我是誰。”

    雲黛被掐得疼了,睜大眼睛又將他看了幾眼。

    隻覺得眼前這個男人俊美有型,無框眼鏡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那雙眼睛深沉無底,蓄著冷清的怒。

    “我怎麽知道你是誰!”她猛地打掉他的手,像個鬧脾氣的孩子,轉身就裹住了被子:“你好煩啊……煩死了……”

    說完,還伸腳去踹他。

    淩霄下意識攥住了她踹過來的腳丫,那冰涼細膩的觸感讓他呼吸一窒,不知怎麽,很長時間都沒有鬆手。

    目光落在她腳腕的刻字上。

    LX。

    在屋裏暖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溫情曖昧。

    腳,已經是女人相當私密的部分了,就像腳鏈同樣承載著色、情和占有的意義。

    她為什麽要把他的名字紋在這裏。

    就這麽喜歡他嗎?

    淩霄向來不以被什麽人喜歡欣賞成就自己的虛榮,可是不得不說,當他知道雲黛對他抱了其他心思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是厭惡和複雜,而是……不為人知的喜悅。

    這是一種什麽樣的喜悅?

    淩霄不知道,或者說,他不願意想。

    如今在這靜謐的環境裏,他卻突然生出靜下心來好好和自己聊聊的衝動。

    隻是耳畔又響起雲黛當日鑿鑿的言語:“哪個女人年輕的時候沒喜歡過幾個錯誤的人?何況你淩霄長得又不醜,本事又大,還滿身都是故事,這樣的男人莫名其妙出現在我身邊無微不至地照顧陪伴幾年,動心是什麽很難的事嗎?”

    他是錯誤的人,嗬。

    淩霄低頭覷著她。喉結一動。

    雲黛感受到麵前壓下來的陰影,微微打開眼睛,就看到一張放大的俊臉,薄唇正對著她的眉心。

    是她從沒有感受過的溫柔和動情。

    一瞬間,雲黛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咬著唇發不出一點聲音。

    半晌,待男人的薄唇離開,她才閉上眼側過身,把被子裹得更緊。

    淩霄看到她的動作,一頓,眸光深了深,淡淡開腔:“我還以為既然你已經選擇了假裝醉酒,剛才就應該直接撲上來撒潑。”

    雲黛沒動。腦袋還是很疼,她卻很清楚,身後這個人,是淩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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