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軒皺眉,目光不動聲色地掃回去,門外的人冷汗俱下:“這個……我們也不清楚……副董事長來得匆忙,根本沒通知任何人。她隻說要見金公子您,還有……”

    那人頓了頓,視線落在病床上,神色古怪:“方小姐。”

    金軒還沒說話,羽靈便開了口:“我不見她。”

    她和金睿,有什麽見麵的必要嗎?

    她說得輕描淡寫,又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門外的人十分尷尬,隻好向金軒投去了征詢的眼神。

    誰料金軒卻隻是握住了她的手,眼裏絲毫容不下其他,低聲道:“好,你不想見她,我讓人送她去酒店住。”

    羽靈愣了幾秒,閉眼,唇角痕跡嘲弄:“那不是你姑姑嗎?你舍得?”

    金軒卻比她還執著這件事,“酒店而已。”

    他摸摸她的長發,麵無表情:“又不是送她去死,有什麽舍得不舍得。”

    更何況,現在為了她,他什麽都要舍得。

    “你不想見她,那就不見,你不喜歡的事,一件都不必再做。”金軒沉沉的嗓音繚繞在她的耳畔,本來是曾經讓她愛到骨子裏的聲音,羽靈卻提不起一點興趣來。

    她發現自己的感官好像正在流失,消退。

    就連手掌上的刀傷……

    她低頭望著手心,忽然用力攥了下。

    鮮血驀地從傷口裏沁出來,她無動於衷地看著,金軒卻比她先變了臉,充滿溫情的臉上一瞬被寒意蓋滿,伸手緊緊捉住她的手腕,又心疼又惱怒地斥道:“羽靈,你的腦子長哪了,傷口裂了好玩嗎?!”

    羽靈抿了下唇:“不小心。”

    那表情實在說不上有多真誠。

    金軒一肚子火氣發不出來,他看著她的樣子也知道她是故意的,可是除了相信,他別無他法。

    因為羽靈不是那種會故意傷害自己的人,自殘自殺這種事,她向來是最不屑的。

    金軒黑著一張臉叫來了護士,把她手上的傷口重新包紮一遍。

    整個過程中病房裏遍布著低氣壓,護士都忍不住在心裏猜測,這兩個人是不是吵架了?

    但她卻發現那個英俊卓絕的男人一邊麵色沉鬱地訓斥著床上的女人,一邊卻又在用手有意無意地擋著她視線裏血肉模糊的傷口,甚至到了最後,還緊蹙著眉頭冷聲對她說:“疼就喊出來。”

    低頭的瞬間怦然心動,大概這就是愛情應該有的樣子。

    一邊生氣,又一邊擔心。

    能被這樣的男人放在心上,怕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羽靈卻從始至終都沒吭過聲。

    眼神無波無瀾地盯著窗外,好像那慘不忍睹的傷疤根本不在她手上。

    待這邊包紮完,護士退出去後,金軒才漠然一眼掃向門外的人,沉聲問:“你怎麽還在這裏?”

    門外的人低頭擦著冷汗:“金公子,我是覺得……送副董事長去住酒店,不合適吧?”

    金軒正是滿腹的怒意沒處發泄,薄唇一勾,眼波要多涼有多涼:“我做的決定要你來評價合不合適,不如你替我做個合適的決定?”

    那人嚇得半天才蹦出一句:“金公子,我不敢。”

    “不敢就滾出去。”

    那人沉默,為什麽總覺得好像是屋裏的女人惹了他,他卻把氣都撒在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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