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人”四個字無疑又在金軒僅剩不多的冷靜上補了一刀。

    現在的場麵看起來確實很像他們兩情相悅,而金軒是那個要棒打鴛鴦的惡霸。

    金軒望著她,緩慢地開口:“你知道他是什麽人,你知道他犯了法,你知道他做的這些事情,遲早都會被處以極刑。”

    這話沒在羽靈的心上激起半點波瀾,她還是那副不驚不怒的眉眼:“我知道,那又如何?”

    “他的是非對錯有刑法來衡量。金軒,捫心自問,你這一槍打下去,究竟是為了公道,還是為了你的私情?”

    金軒扯了下唇角,眼神絞在她身上:“為了什麽重要嗎?羽靈,護著一個死刑犯,你對得起那些被他抓起來折磨殘殺的受難者?”

    “他們和我什麽關係,我為什麽要對得起他們?”羽靈淡淡回望。

    說不上緣由,金軒在她眼裏看不到任何東西。

    沒有喜悲,沒有情緒,隻有冷漠,一望無際的冷漠。

    曾經的她,不是這樣的。

    她會笑會鬧,生機勃勃,看似不講道理,卻總是善良得讓人心疼。

    如今,卻也說得出:“他們和我什麽關係,我為什麽要對得起他們?”這樣的話了。

    羽靈腦子裏想的沒他這麽複雜,隻是幾天前爸爸對她說的那番話——

    人老了,唯一的好處就是能失去的東西變少了。你不是膽子小了,你隻是失去了很多東西,所以能失去的東西越來越少,每一件也就隨之變得比從前更加重要。

    她才不想再當天字第一號大善人。

    倘若她對別人善良,代價是付出身邊人的性命。

    那麽,這樣的善良,要來何用。

    天真不能拯救任何人,不能。

    “你不是說,你和江淩也早就沒關係了嗎?”金軒把語速放得很慢,字音從深喉裏冒出來,駭人得很:“還是,你們之間,確實有什麽親密於陌生人的關係?”

    羽靈被他陰陽怪氣的質問問得頭疼:“我不想和你吵架,你不是要帶我走嗎?走吧。”

    金軒卻不願放過這個問題了,抬起她的下巴,將她臉上疲憊懶散的神態收進深邃的黑眸,恨不得碾碎:“你覺得我想和你吵架?羽靈,我現在很生氣。不管是為了什麽,你最好不要在這個時候護著他。我控製不住自己,我會瘋,懂嗎?”

    他用那麽冷靜的語調說著“我會瘋”三個字。

    若非羽靈離他這麽近,幾乎不信那是他說得出的話。

    她靜了幾秒,問:“你為什麽非要殺了他不可?”

    聽不出什麽異樣,就像單純的好奇,有此一問。

    金軒瞬間冷下臉:“動我的女人,他該死。”

    他的女人……

    “喔,是我糊塗了。”羽靈想起什麽,抬手揉了揉眉心,失笑:“被他抓起來折磨的受難者——你不如直接說楚清歌。”

    怪不得他這麽生氣。

    她可還記得剛才她僅僅是故意罵了楚清歌幾句,金軒就直接一巴掌打回來了。

    像金軒這種有權有勢的男人,對自己的女人都有種常人難以理解的潔癖和占有欲。

    她雖然不知道金軒對楚清歌是什麽感情——也許稱不上感情,單純的感恩或者什麽別的都好,她也懶得去管。不過好歹楚大美人名義上也是他的未婚妻,還救了他的命,對金公子這種淵渟嶽峙的君子來說,知恩圖報不是理所當然的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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