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靈心裏如被什麽戳中,痛得痙攣,平靜如死水的眼波也隱隱開始晃蕩:“別說了……”
她抬起左手,捂著眉眼,輕聲道:“江淩,別說了……”
每說一個字,就好像是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我他媽從小看著她長大。”江淩何曾見過她這樣委屈的時候,說到怒處,一拳就招呼了上去:“你算個什麽東西!”
餘光裏,屍體還孤零零地埋在廢墟中。
那慘象更加刺激了江淩,如果不是出門匆忙沒有帶槍,他恨不得現在就一槍斃了金軒。
金軒渾身是傷,行動不比對方靈敏,驀地抬手擋住他的突襲,自己也被打得退後幾步。
可,他帶了槍。
猛地從腰間抽出手槍,迅速瞄準了江淩,語氣淩厲撲麵,震山撼嶽,狠絕非常:“剛才,你是哪隻手碰了她?”
江淩的身形頓在原地。
看到羽靈那張煞白了臉色的容顏,他的瞳孔裏劃過深邃的光,抬眼與金軒對視:“兩隻手都碰了。”
看到金軒山崩地裂似的表情,江淩心裏更是痛快,冷笑道,“親也親過了,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你不是知道嗎?”
你不是知道嗎。金軒倏爾攥緊了拳頭,骨節“咯吱”一聲響。
是,他知道。五年前,他們什麽都做過。
“你女人的滋味好得很。”江淩好像根本不怕激怒他,又好像根本就是為了激怒他:“可惜這麽好的女人,你配不上!”
一股濃烈的戾氣碾過金軒的神經,他抬起槍,理智淹沒在滔滔怒意裏,渾身的血管近乎爆裂:“江淩,我會讓你用你的下輩子和下下輩子都來後悔你今天的一言一行!”
“嗬。”江淩眼裏挑釁的笑意更深:“我賭你今天開不下去這一槍。你最好今天殺了我,否則你的女人遲早是我的。”
他太清楚哪裏是這個男人的痛腳。
因為是彼此的對手。也因為,他們太像。
果然,說完這句話,就看到對麵男人的五官線條仿佛被一股重力扭曲,青筋在他的額頭上跳躍,張弛之間殺氣凜冽:“江淩!”
扣動扳機的聲音和他暴怒的語氣比起來,都顯得沒那麽可怕了。
“住手。”疲倦蒼白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很小,卻入了金軒的耳。
怕他沒聽見,羽靈又重複了一遍:“住手。”
語畢,她人已經站到了二人中間。
金軒眼尾一緊,生怕擦槍走火,及時按下槍口,鳳眸裏光芒深諱危險:“羽靈,你要護他?”
羽靈對上金軒的眼眸,淡若止水:“如果我說是呢。”
細軟溫和的眉目間,是絲毫不退讓的冷。
最後一根理智的神經驟然崩斷,金軒有一瞬間後悔自己沒直接動手,還給了她說話的機會。
陰沉沉地盯著她的臉,眼前卻不期然劃過她被江淩壓在牆上親吻,而她卻沒反抗的模樣。
金軒隻覺得心裏的戾氣壓不住地往外湧:“羽靈,讓開,我不想傷著你。”
羽靈盈盈一笑:“言外之意,如果我執意站在這裏,你打算連我一起弄死?”
後方,江淩沉聲開口:“靈靈,聽他的,去一邊呆著。我不喜歡我的女人擋在我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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