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浮現出顛倒眾生的俊美微笑:“我怎麽知道?我綁的人,我會不知道?”

    眼看著羽靈的眸子一點點睜大,江淩卻忽然有種終於被判了死刑的解脫感。

    先前,還沒說出這番話時,他像個犯了罪的人,時時擔心著審判來臨的那一天。

    終於說出去了,也終於解脫了。

    他掐滅了手裏的煙,指尖按在煙灰缸裏久久沒起來:“靈靈,什麽都別說,現在和我去吃飯,我們好好敘敘舊,我保證她沒事,吃完飯,我們再——”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江淩的頭應聲而被打得偏了過去。

    羽靈一雙褐瞳裏結了冰,聲音像是在下雪:“江淩,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江淩摸著被打得微腫的臉,失笑:“你既然以為是玩笑,又何苦賞我這一巴掌?”

    “打的是你口無遮攔,胡說八道。”

    江淩放下了手,繼續自然而然地為她揉起了手心:“下次別這麽用力,手不會疼嗎?想出氣方法多得是,你就總是非要用最傷自己的。”

    羽靈實在討厭透了他這溫水煮青蛙的做派。

    這男人到底知不知道她心裏已經快要炸了?!還他媽一臉淡漠的說著讓人誤會的溫柔情話。

    這一天讓她知道了太多事,完完全全超出了她所有的認知。

    她以為的朋友其實是被爹媽硬塞給她的。

    所以江淩一開始也不是因為她這個人,而是不得不,不得不留在她身邊嗎?

    這事若是擱在往常,大概也夠她痛上十天半個月,可是眼下,羽靈連矯情的心情都沒有。

    她掛念的是她老娘的生死攸關!還他媽跟她嬉皮笑臉,想死嗎?

    “你就真的不能跟我好好吃頓飯嗎?”江淩歎息:“我們很久沒見了。”

    “這輩子最好都別再見了。”羽靈冷笑。

    江淩無奈地拾起桌子上精致的禮盒,眼神似假還真地黯了黯:“也罷,不吃就不吃吧,這是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請全球最知名的珠寶巨匠為你親手打造的,全世界獨一份的手鏈。我當年在佛寺裏求的那條被你扔了,這條夠閃夠名貴,配得起你的身份了,嗯?”

    羽靈隻覺得有無數雙手在撕扯她的神經,她實在無法逼自己對他露出一個笑臉。

    江淩也知她心裏煎熬,合上了首飾盒,道:“靈靈,其實我不希望這件事牽扯到你。不過很顯然,除了你沒人攔得住金軒。”

    聽到“金軒”三個字,羽靈心裏驀地一哆嗦,整個人好像踏空了樓梯,往下重重跌去:“你在說什麽?”

    “楚清歌是我抓來的。”他聲音冷漠,古井無波,其下宛如藏著千年的寒冰,寒氣四溢:“但是你的男人本事不小,短短幾天就已經查到了雲澤城,昨天白天,我本來是去見你媽媽的,誰知道底下的人告訴我說,金軒已經帶人衝進了我關押楚清歌的地牢。”

    他說的每一個字羽靈都聽得懂,可是組合在一起,她腦子裏一陣陣的眩暈,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什麽叫……楚清歌是他抓來的?

    金軒,不是去打壓那個所謂的國際犯罪組織的嗎?

    為什麽他們兩個這樣都能撞上?

    “情況緊急,我人又正好在那裏。”他說得冷淡:“所以我就暫時控製了你媽媽,不過你放心,你爸爸已經親自去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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